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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雲動容道:“這……這是什麼毒藥?”穆猶歡淡淡道:“這是珠磯島專門用來對付逃逸者的蝕骨散。”江逸雲指尖發冷,道:“沒有解藥麼?”穆猶歡道:“當然有,只不過我不會給他們。但你放心好了,滕望青一時間是不會死的,他還不是該死之人。”
江逸雲厲聲道:“難道這四個人就該死嗎?”穆猶歡冷冷道:“不錯。” 江逸雲道:“為什麼?”穆猶歡道:“你應該知道。”江逸雲打了個冷戰,失聲道:“難道你是南海珠磯島之人?”
穆猶歡緩緩道:“珠磯島主與我有舊,他飛鴿傳書告訴我,珠磯島走脫了九個人,其中有五人非死不可。我一直在找那第五個。方才你親口告訴了我,他已經死了,再弄死這四個,我就可以向他道賀了。”
那四個人的五官已經無法分辨,整張臉變得就像一個爛柿子,身上的骨頭也在軟化,最後只剩下一堆鮮紅的血肉,看上去就像一灘肉醬。空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這下連寒水碧也忍不住開始嘔吐。
江逸雲臉色煞白,滿腔憤怒,如同奔騰東去的長江巨流,激盪不平,無有窮已。他本以為自己是救了他們,卻沒料到到頭來反而害了他們。他痛恨自己的自以為是和粗心大意,他自以為扮演了一個大英雄的角色,他自以為可以將他們帶出煉獄,誰知道反而更加迅速地把他們推進了地獄。一種浸肌浹骨的空虛、懊悔、憂憤、苦痛之意,與極度深邃的繞天之愁,一齊襲上心頭,讓他無地自容。
穆猶歡冷冷道:“你用不著憤怒,也用不著難受,這是定數。若非澹臺西樓在場,那天你們躍入海里尋找冷雪雯時,我本來就想把船開走。他們能多活這麼十來天,已經是上輩子積的陰德了。現在你應該知道,你們沒有退路了。”
此刻冷雪雯被玄冥真君和嶽倚風夾擊,敗象已露,只是勉強支援,寒水碧也好不到哪去,於憐香倒是和勞兀生勢均力敵,甚至略勝一籌,但他忽然跳了出去,勞兀生微微一笑,隨之罷戰。
江逸雲緩緩起身,冷冷道:“你到底給滕望青吃了什麼毒藥?”穆猶歡淡淡道:“告訴你也無妨,他們中的是‘藏虹草’調和曼陀羅之毒,再過兩個時辰才會發作。只要你用一個人來交換,我就給你解藥。”
說到這,冷雪雯忽然擺脫戰局,掠到江逸雲身邊,鬢髮散亂,臉頰發白,這一戰顯然並不輕鬆。再看玄冥真君和嶽倚風,悻悻然,十分懊惱。
江逸雲輕輕攬住冷雪雯,淡淡道:“閣下抬舉我了,我沒這本事,可以隨隨便便拿別人的命來交換。”穆猶歡道:“這種妙論,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你若不肯,只好看著他死在你面前了。”
江逸雲道:“我的確很在乎滕望青的安危,如果能救他,我願意用我自己的命來換,但只限於我自己的命。我決不能犧牲別人,我沒有這個權利,即便有,我也不會那麼做。”
穆猶歡似乎很驚訝,看了他半晌,忽然大笑起來,道:“你怎麼不問問我到底要誰呢?”江逸雲淡淡道:“你要誰?”穆猶歡笑得越發肆慢不恭,笑聲高亢激越,直遏行雲,聽得眾人耳朵裡嗡嗡作響。於憐香坐著的桅杆也被震得微微顫抖,他皺了皺眉,哼了一聲。
穆猶歡突然止住笑聲,悠悠道:“我要的,當然是你心頭的人。”江逸雲似乎當頭捱了一棒,失色道:“你說什麼?”
於憐香也吃了一驚,忖道:“這穆猶歡莫非瘋了不成?”
穆猶歡道:“你知道我說什麼。”江逸雲沉下臉來,冷冷道:“你應該知道,根本辦不到。”
穆猶歡也不著急,道:“你應該記得石崇和綠珠的故事吧,孫秀看上了綠珠,吩咐使者去討取。在石崇拒絕之後,使者對他說:‘君侯博古知今,察遠照邇,願加三思。’石崇執意不肯,最終卻也未能保住綠珠,反而讓一代美人墜樓身亡。”看著冷雪雯微微一笑,“不過冷姑娘性情剛強,想必不會輕易尋短見。”
冷雪雯沉著臉一言不發,顯然已經怒極。
江逸雲盯著穆猶歡,良久,道:“我方才已經說過,我沒有權利要求她留下來。你若真想要她,就不應該乘人之危。強人所難,唐突佳人,何趣之有?”
穆猶歡淡淡道:“你為什麼不敢問她自己?”
江逸雲道:“就算她肯,我也不能讓她這麼做。我再一次提醒你,我可以犧牲我自己,別人,萬萬做不到!”
穆猶歡不動聲色道:“我若想強取,你們都別想全身而退。”江逸雲道:“這我當然知道,但是既然你選擇了這種脅迫的法子,就說明你一定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