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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澹臺慕容感到萬分,發誓要讓妻子重新過上富貴尊榮的日子,只是他不善經營,也不知道如何發家。
幾年之後,他揣著少許的銀兩,告別妻子去尋找謀生之道。途經晚玉山莊,莊主顓孫我劍仰慕他的名聲,邀請他到莊園裡做客。就在那裡,他遇見了令他終身眷念的顓孫盈雪。
慾望和苦悶開始日復一日地折磨他,他四處流浪,窮困潦倒,形銷骨立,但每隔一段時間,他總要回到晚玉山莊,在附近盤桓。某天馳來一輛華麗的香車,走下一個錦衣玉帶的男子,銀線書生龔霆松,一個徵歌逐管、偎紅倚翠的花花公子,卻得到了顓孫盈雪的芳心。
他備受煎熬,幾欲發瘋,在雪地裡疲命狂奔,精疲力竭之後,暈死在路上。一個村姑收留了他,悉心照料他,讓他常常想起自己的妻子。換了往日,這樣平庸的女子他根本不屑一顧,但在那些日子裡,只有她和他相伴。他最終還是走了,那個村姑只要了一塊他貼身的玉佩,默默送他上路。
思念妻子之心大熾,他匆匆趕回家去,偏巧遇上了新月教主的儀仗。新月教,一個來自波斯的異教。波斯人擅長經商,據說新月教徒個個腰纏萬貫。他心念忽動,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回到家,小住時日後,他已有了滿盤計劃,從此向邪惡的深淵滑落……
如果這時候有人拷問他,他什麼都會說的,除了在他內心深處埋藏著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件事是他胸口一塊永恆的傷疤,無論什麼時候揭開,都會引起撕心裂肺的劇痛。這種傷口即使長好了,也會留下明顯的印記。他始終避免想到那件事。所以他從來不去長白山,從來不和姓莫的人打交道,一聽到“莫”字,他全身的每一根肌肉就像有無數細小的火苗在炙烤一樣。
雖然他總是避免去想,他還是情不自禁地要捫心自問,他到底是惡魔還是英雄。也許他是個惡魔,可是又有幾個人心裡沒有惡魔?
他捋了捋鬍鬚,暗中嘆了口氣。烏黑濃密的長鬚遮住了他的嘴唇,就像叢生的雜草把陷阱掩蓋住一般,使旁人永遠看不清他嘴唇的表情。他的頭髮依舊濃密烏黑,但臉色灰白,他用冷漠掩飾著自己的衰老,當他冷冷地坐著,一言不發時,總顯得威嚴而莊重,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目光一轉,看見白髮蒼蒼的木蒼忐忑不安地站在遠處,微微皺眉道:“有什麼事麼?”
木蒼已經站了很久,見他忽悲忽喜,忽笑忽怒,心中忐忑,不敢驚擾,此刻方才走近前來,道:“姑爺,上清堂的房堂主來拜訪老爺子,老爺子請您也去和他談談。”
澹臺慕容道:“房塵睿來了?”他的眼神忽然充滿了溫情,“我至少二十年沒見過他了,他好麼?”
木蒼道:“精神很好。”澹臺慕容道:“他一個人來的?”木蒼道:“不是,他還帶了他的如夫人。”澹臺慕容詫道:“如夫人?他沒帶他兒子來麼?”木蒼道:“姑爺有所不知,房堂主的兒子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澹臺慕容吃了一驚,道:“死了?為什麼?”木蒼道:“據說是違反堂規,被處死的。”澹臺慕容心頭一震,喃喃道:“居然有這樣的事……是他自己下的命令?”木蒼道:“是的。”
澹臺慕容忽然打了個哆嗦,道:“那可是他的親兒子,他居然忍心那麼做?”
雪拂蘭坐在院子裡的銀杏樹下,悵然四顧。在這裡可以欣賞到園子的古意與靜謐,梧桐在風中搖曳,玫瑰、玉蘭遍地開放。她常常坐在這裡舉目四望,雖然才短短几天,一切朝朝夕夕、每時每刻的變化,她都十分清楚;院子裡每棵樹的葉子、花朵、果實,無論成長或凋零,她也瞭然於心。
她感到說不出的苦澀和絕望。
她母親已經把她許配給了澹臺西樓。
她沒想到澹臺西樓就是和她一路相伴的那個人,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問問他是誰。她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她也知道即使是江逸雲也不能像他那樣從容沉靜。但她不愛他,何況她很清楚他的心早就被死去的冷雪雯完全佔據。
她完全生活在冷雪雯的陰影裡。雖然她已經死了那麼久了,她仍然牢牢控制著所有愛過她的男人的心。江逸雲尤其如此。但她還是愛他。除了江逸雲,這一生她恐怕都不會再愛上別的人。可是她又不忍忤逆自己的母親——倘若江逸雲還活著,她一定會拒絕這一樁婚事,可是他已經死了,他的死讓她的反抗變得毫無意義,既然如此,又何必傷母親的心呢?
現在她已經訂婚了。澹臺西樓幾乎沒有出現,她見到的是他的父親,不知道為什麼,澹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