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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拂蘭本想說出江逸雲的名字,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搖了搖頭。於憐香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他久久地注視著雪拂蘭酷似冷雪雯的臉龐,感到無法抗拒的哀痛和淒涼。雪拂蘭驚訝地看著他,道:“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於憐香自知失態,笑了笑,道:“因為你很好看。”雪拂蘭臉頰緋紅,粲然一笑道:“真的麼?”於憐香微微笑道:“當然是真的——好了,我家到了。”
雪拂蘭好奇地抬起頭,看見一座莊園,重門無限,庭院深深,其中林木蘢蔥,讓人有不知何處是盡頭之感。門前一片素潔花卉,清香流溢,近前假山,煙雨迷濛,山石嵯峨,蒼苔翠柏,洞壑幽深。於憐香引著她穿過甬道,她看見兩側的花塢裡栽滿豔麗逼人的玫瑰花,又驚又喜,道:“這麼多玫瑰花,我還是頭一回看見!”
她的笑容美如春園,於憐香心口一陣痙攣,道:“你若喜歡,我去摘幾朵給你好麼?”雪拂蘭欣然道:“多謝公子。”於憐香道:“你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回來。”他匆匆走開,掩飾著他被擾亂的心境。雪拂蘭看他奔後院而去,不禁有些奇怪,道:“這裡不就有麼,你要上哪去?”於憐香道:“這兒的不好……”
暮色越發濃重了,巨大的雨雲把人壓抑得幾乎窒息,他想到後花園去透透氣,但雨還淅淅瀝瀝下個不停。他沒有拿傘,一會兒就淋溼了。時至暮春,花園裡草木零落。
他怔了怔,第一次發現花有凋落的時候——以前他怎麼從未發現?他在院子裡尋找著,失魂落魄。他原本以為他院子裡的花是四季常開的,別人的花也許到了暮春就會凋謝,但他的不會,絕對不會!可現在……他開始感到頭暈,感到面前有個陀螺在不停的旋轉,他腳底打了個趔趄,跌跌撞撞靠在一株繁花落盡的桃樹上,半天喘不過氣來。
這種景象帶著冷酷的惡意,直刺入他的心底。花會落,人會死,世間的一切都逃不過生與死的輪迴……冷雪雯已經死了,她不可能再復活了……雪拂蘭是鬱金世家的公主,不是他所眷念的那個敢愛敢恨的冷雪雯……千百個聲音使他紛亂的思緒更加沉痛,他抗拒著這個現實,卻是徒勞無力,他可以縱橫江湖,傲視群雄,他可以驅遣惡奴,一呼百應,他可以翻雲覆雨,瞞天過海,卻無法挽回冷雪雯的性命!這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灰心喪氣。
雪拂蘭撐著傘從遠處走來,迷濛的煙霧中綽約如仙子。於憐香腦子裡突然掠過一道冰冷的閃電,不知不覺地挺直了腰板,驚異萬分地打量著她。她的臉在傘下顯得朦朧難辨,但他還是看見了她的笑容。她嫣然笑道:“你怎麼來了這麼久?”很自然地把傘舉到他頭頂。
於憐香笑了笑道:“因為我摘不到我想要的花。”雪拂蘭環顧四周,道:“很多花都謝了——你一定很傷心?”於憐香凝視著她的眼睛,道:“我是很傷心……”
她隱約感覺到他目光的異樣,那其中有種朦朧的柔情,深摯,雋永,然而讓她感到迷惘。她有些不安,謹慎地向後退了一步,這樣她就整個人暴露在雨中了。
於憐香握住傘柄,把傘遞到她頭頂,微微一笑道:“雨大得很,小心著涼——我反正已經淋溼了。”她小心翼翼地握住傘柄,把在他控制下的手抽回來,紅了臉,輕輕一笑。
於憐香眼中充滿迷惘和憂傷,怔怔瞧著她,喃喃道:“雯兒,雯兒……”
雪拂蘭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睛,這是她從另一個男人嘴裡聽到一個完全相同的呼喚:雯兒,雯兒!雯兒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這個名字讓她如此心痛?為什麼那麼多男人見到她都會不由自主地喚出這個名字?只因為她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麼?
她的思緒一下子就混亂起來。她下意識地伸手想抓住什麼東西支撐一下她驟然變得虛弱無力的軀體。她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停滯了,只在她冰冷麻木的身體內有一顆心在猛烈地撞擊她的胸膛,每一次撞擊都會引起劇痛。
於憐香扶住了她,她的失態讓他心裡充滿渴望。他悄悄靠近她,用手指輕輕撫摸她潔白柔軟的手腕。她恍惚間覺得很疲倦,她閉上雙眼試圖迴避思考,她不願去想,不願去面對這個現實。她感覺有人在輕輕愛撫她,她突然有一種衝動,想撲到這個人懷裡,緩和一下此刻這種零亂痛苦的心情。但她很快掙脫了他,睜開眼睛,勉強笑道:“我很累,你能不能帶我到客房去休息?”
於憐香臉色蒼白,用一種低沉、梗塞的聲音道:“來吧,我帶你去。”一陣無法名狀的失望向他襲來,他腦子裡充斥著沉悶、急劇膨脹的轟鳴聲,他覺得自己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