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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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死去,我寧願這件事情被遺忘。”他同意寫出這些血腥的細節,僅僅是因為“許多朋友勸我把它記錄下來。”他將蒙古人的入侵稱為是“自全能的上帝創造亞當以來,全人類最大和最可怕的災難,尤其是對穆斯林來說……”相比較而言,他指出,在蒙古人對穆斯林屠殺之前的歷史中,最大的屠殺是針對猶太人的,然而蒙古人對穆斯林的屠殺更為駭人,因為“僅在一個城市中被屠殺的穆斯林總數,就超過了所有的以色列人。”伊本·阿昔兒唯恐讀者懷疑,他誓言對蒙古人行為的細節描寫是準確的,“蒙古人的所作所為使所有聽說過的人都感到恐怖,你們該請上帝來闡明全部詳情,讓你們懂得它們之間的真正聯絡。”然而,慷慨激昂的華麗文辭,似乎是在努力喚醒穆斯林同胞,而非準確地記載蒙古人的征服。
儘管蒙古軍隊實行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戮,並幾乎是將死亡當作一種政策,而且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還將死亡當作是製造恐怖的一種思考方式,但他們卻以一種影響重大而又令人吃驚的方式,脫離了那個時代的普通慣例。蒙古人並不實施嚴刑拷打、毀傷肢體或使人殘廢。在那個時代,戰爭通常是以一種恐怖的形態來進行的,而且同時代的其他統治者,透過公開拷打或駭人聽聞的斷肢毀體方式,使用原始而又野蠻的策略,向民眾灌輸恐怖和驚悸。在1228年與算端之子札蘭丁的一次戰爭中,四百蒙古戰俘落入敵手,他們非常清楚自己將必死無疑。得勝者將蒙古士兵帶到伊斯法罕附近,把他們捆在馬後,拖著他們在城裡遊街示眾,以取悅城市居民。所有的蒙古戰俘在公開的娛樂消遣中被處死,隨後又被餵狗。因為這一公開的嚴刑折磨,蒙古人永遠不會原諒那個城市的文明居民,而且,城市終將付出代價。另一個事例,蒙古軍隊在戰爭中失利,波斯勝利者用釘子釘入蒙古戰俘的頭顱,將他們處死,按照蒙古人的信仰,頭顱是靈魂的中心。這一事件在一個世紀之後的1305年又再度重演,當時,德里算端把處死蒙古戰俘當成是公眾娛樂,用象來踩踏他們。隨後,他又用戰爭中被殺或被俘蒙古人的頭顱,堆成一個塔。
5、算端與可汗的較量(4)
從中國到歐洲,文明世界的統治者和宗教領袖都依憑這些駭人聽聞的手段,透過恐怖來統治自己的民眾,透過驚駭來打擊敵人的信心。當拜占庭教皇巴塞爾在1014年擊敗保加利亞人的時候,他弄瞎了一萬五千名保加利亞戰俘的眼睛。他在每一百人中,只給一個人留下一隻眼睛,以便這個人能引導其他九十九個人回家,由此而散佈恐怖。當東侵的十字軍在1098年佔領安提俄克、1099年奪取耶路撒冷的時候,他們不問男女老幼,大肆屠殺猶太人和穆斯林,其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們的宗教信仰。
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弗雷德裡克·巴巴羅薩,作為德國曆史上最偉大的文化英雄之一,他是西方使用恐怖手段的最好代表。當他在1160年試圖征服位於今義大利北部克里莫那的倫巴底城時,他拉開了一系列逐步升級的恐怖暴力行為的序幕。他的部下砍掉戰俘的頭顱,在城外玩弄這些頭顱,將其當球來踢。克里莫那的守軍隨後將德國戰俘帶到城牆上,當著他們戰友的面,把德國戰俘肢解。德國人則聚集起更多的戰俘,將他們全部絞死。而克里莫那城的官員,則又透過把其他德國戰俘絞死在城頭的方式,加以回應。兩支軍隊不是直接交戰,而是在使恐怖升級。德國人隨後又聚集起被俘的小孩,把他們栓到通常用於猛擊城牆和突破城門的弩炮中。伴著這些巨大圍城武器的威力,德國人將活生生的小孩猛擲出去。
與同時代文明軍隊的恐怖行為相比較,蒙古人並不是透過兇猛而又殘忍的行為來引起恐怖的,而是由於他們快速而又有效的征服,以及他們似乎完全輕視富人和有權勢者的生命而引起恐怖。蒙古人向東進軍的時候,釋放出恐怖,但他們所發動的戰爭,比起其本身的血腥或殘忍來說,更該重視的是,他們在戰爭中對強大敵軍和表面上固若金湯的城市所取得的空前的軍事勝利。
與傳播的恐怖傳聞相比較,起初向蒙古人投降的那些城市,得到了寬大而又仁慈的對待,於是那些城市居民就天真地懷疑起蒙古人的能力。投降之後,很多城市起初都忠順地服從,而一旦蒙古人離開他們的國家,他們就馬上反叛。由於蒙古人僅留下少數幾位官員進行管理,而且又沒有駐紮小部隊留守城市,居民們誤以為蒙古人的撤退是虛弱的表現,並且想當然地以為蒙古主力部隊將再也不會原路返回。對於這些城市,蒙古人是毫不留情的;他們迅速返回叛亂的地方,並徹底地摧毀它們。一個被徹底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