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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想到一句話,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您呀,縱是再玲瓏剔透,也有看不清、想不明白的事。”
“你這丫頭,如今倒敢編派起我的不是了!”塵芳擰著她的臉,笑道:“也怪我,平日裡太嬌縱你和劍柔了!”
主僕倆說笑了陣,忽聽得一聲驚呼,回頭只見蘭吟倒在草地上,一旁的三格格嚇得面無血色。見塵芳趕過來,慌忙道:“不是我!四妹妹是自己倒下去的,我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塵芳忙安撫了她兩句,轉身見綿凝已抱起昏迷的蘭吟,她上前探了下蘭吟的額頭,只覺燙手,便忙吩咐著去請太醫。
待太醫被請來後,胤禟也聞訊趕了回來,兩人嘀咕了兩句,都道是無妨。
哪知太醫搭了脈,待掀開蘭吟衣袖後,不禁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地撲到他們的腳下,結結巴巴道:“貝——貝子爺,福晉!格格得的是天——花!是天花!”
房中眾人皆是唬得面無血色,胤禟則灰了臉,不敢置信地搖著頭道:“不——不會的!你一定是看錯了!來人啊,給我去請其他太醫,我不要看到你這個沒用的庸醫!”
那太醫哭喪著臉道:“貝子爺,奴才真得不曾看錯!是天花!真的是天花!”
胤禟登時沒了主意,只望著在床上不住呻吟的蘭吟發愣。
塵芳知道此時莫說是尋常的老百姓,即便是彪悍英勇的八旗子弟,可以闖關入室,橫掃中原,卻也無法對抗天花之毒。和碩德豫親王多鐸、順治帝福臨以及其幼子榮親王,皆是被天花奪去了性命,故此清皇室,已到了談‘痘’色變的地步。
“即便是天花,也不是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皇阿瑪不也得過天花嗎?”塵芳握住他溼冷的手,又對崔延克道:“將府中已得過天花的下人,都調派到這屋子裡來服侍,其餘人都隔出這屋子去吧!”隨後囑咐太醫道:“您先下去開藥,除了四格格的,給府中其他的阿哥和格格也煎上幾副,已防過了痘,擴散開來。”
聽到福晉的吩咐,眾人皆散開忙碌起來。
塵芳感到手中一緊,抬頭見胤禟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顫聲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適才我腦子裡一片空白,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會沒事的。”塵芳肯定道:“我們的蘭兒一定會沒事的。”
胤禟遲疑地點點頭,良久又道:“我——很怕。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
“所以老天爺,決不會在此刻將她奪走!”塵芳紅著眼,苦澀道:“我,也只有剩這麼一個寄託了。”
固山貝子府,這幾日一直都籠罩在愁雲慘霧中。隨著四格格的病情每況愈下,胤禟的脾氣越發地焦躁,動則就拍桌砸碗,鞭撻奴才。塵芳先時還阻攔勸說兩句,但到後來見蘭吟的病逝加重,原本篤定的心也漸漸不安起來。見她形容逐日憔悴,胤禟更如火上澆油,府中大小人等,皆避之不及。
夜風習習,烏雲遮月,塵芳來到蘭吟的房前,守在門外的嬤嬤見是她,忙道:“福晉,貝子爺特意囑咐過奴才,說您沒得過天花,不能放進去!”
將手中的燈籠遞給那嬤嬤,塵芳道:“那麼我曾吩咐過你,貝子爺也沒得過天花,不可放他進去,你可做到了?”
那嬤嬤無言可對,只得退身讓步。
走進房間,見到胤禟倚著床,將蘭吟抱在懷中,口中不斷安撫道:“蘭兒乖,不要亂抓!抓破了疹子會留下疤,就不漂亮了!”
昏迷中的蘭吟,總會不自覺地去抓臉上的紅疹,雖用綿布包住了她的手,卻仍防不住她的躁動揮舞。待塵芳走過去,握住了她的雙手,似也感到了母親的氣息,蘭吟這才平復下來,鼻息也漸漸均勻。
“你不該來的。”胤禟吻著蘭吟的額頭,抬眼道:“若你再被過了痘,那我該怎麼辦?”
藉著燭光,塵芳這才發現他眼中的盈盈淚光,不覺也熱淚溢湧,哽咽道:“你呢?若你被過了痘,我又將如何自處?”
“我——哪顧得了這麼多了。太醫說——說若蘭兒明日再不能清醒過來,就——”胤禟嘆息了聲,低頭撫著蘭吟頰邊的溼發道:“我曾經希望,你能給我先生個小阿哥。”
“我知道。當初我有身孕時,你給腹中的孩子想了許多的名字。”塵芳擦拭著蘭吟臉上的汗水道:“卻都是男孩的名字。”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胤禟看著她道:“當時我還一直沒有男嗣,額娘總會時不時藉機督促我納妾,我只希望你能一舉得男,也可免去那些糾纏。可你卻一直說,腹中的定是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