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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一新地去聽戲。”
“這是自然了,只有在那時,娘娘才可以坐在高臺上,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聽到胤禛的抽氣聲,老者一頓,又道:“娘娘自幼未受過挫折,唯有在這婚姻之事上,橫生變故,以致檀郎另娶,也使得她終生對一人不得釋懷。”
“那人是誰?”胤禛驚道:“我卻從不得知道。”
“這是老一輩的事了,您自然不得而知。”老者擺手,嘆道:“那人便是安親王的大格格,和碩郡主羅紜。娘娘與羅紜郡主雖是青梅足馬,卻可說是八字不合,即便是各自出了閣,難得在宮中相遇一回,也往往不歡而散。直到那一日,羅紜郡主病重不治,我隨著娘娘去探病——”
佟佳氏走到床前,看著那張憔悴灰暗的臉,心中不禁一沉,坐下道:“太醫怎麼說?”
“還能說些什麼,只讓我每日按著方子吃藥罷了。”羅紜掙扎著坐起身,無奈地笑道:“一切皆由命定,我也是過一日少一日了。”
“上個月在皇太后的壽筵上,見你還好好的,怎地就一下子病得這般嚴重。若非你回宮養病,我還無從得知呢?”佟佳氏摸了把她骨瘦如柴的身子,嘖嘖道:“這些日子,你難道都沒進食嗎?瘦成這樣了!”
羅紜止不住眼一紅,哽咽道:“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死了沒有。”
“這是什麼話!”佟佳氏面色一僵,冷笑道:“我縱是鐵石心腸,也不會咒你早死,畢竟咱們是自小在一處長大的。”
“若非不是當年我一時把持不住,向五哥傾訴了衷腸,也不致令太皇太后震怒,將宮中的一干格格從速指婚,也令你央及漁池,黯然出閣。”羅紜喘息了兩聲,又道:“真是一段孽緣啊!”
佟佳氏想了下,澀聲道:“你、我既已為人婦,就不必對昔日之事耿耿於懷。如今,你還是靜心悉養的為重。”
“我曾問過五哥。”羅紜抬眼望著佟佳氏道:“我問他,若我不是他的族妹,在你與我之間,他究竟會選誰?”
佟佳氏放在腿上的手指輕輕一顫,牽強地笑道:“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提也罷。”
“是嗎,你真的不想知道嗎?”羅紜眼含譏諷,長嘆了聲道:“五哥說即便如此,也無從選擇。他對你、我皆只有兄妹之情。”
佟佳氏暗鬆了口氣,淡淡道:“也許是吧。”
“聽了這話,你一定在暗自得意吧。”羅紜冷笑道:“畢竟我才是他的族妹,你與他並無血緣之親。比較起來,你更佔先機。若非當年你不及向太皇太后請旨,他選擇的人定是你無疑。”
佟佳氏納納一笑,起身為她倒水。
羅紜見狀,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眼前,咬牙切齒道:“贏了我,你真得就這般高興嗎?你以為我不知,當年便是你在太皇太后面前告狀,以致我匆忙被指婚的嗎?”
“那你呢!”佟佳氏吃痛的甩開羅紜的手,變了臉色道:“若不是你在太皇太后耳邊嚼舌,我又怎會被指婚給皇上。你為何一輩子都要與我作對,小時候與我爭寵,長大了與我爭五哥,即便是指婚出了宮,每到慶典聚宴之時,還處處搶我的風頭!我身為貴妃,六宮之主,你為何還不安分守己,時刻令我難堪!”
“哼!六宮之主,你這輩子都別想入住坤寧宮!”羅紜揉著胸口,蒼白著臉道:“幼時你為了不讓我在太皇太后面前獻藝,故意剪斷了我的琴絃;後來為了獨自與五哥出宮踏青,你在我的茶中下巴豆;你偷聽到我與五哥的私語,便跑去慈寧宮告狀。這些年,每逢相見,便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冷嘲熱諷。我倒要問你,為何你要一生都與我糾纏不休,至死才能罷手嗎?”
“念你是個病人,我也不與你爭辯。”佟佳氏嘴角勾著笑,道:“畢竟現在臥床不起的人,是你不是我。四阿哥還在宮中等著我一起用膳呢,我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辭了!”
“是啊,算來你也是四阿哥的額娘。真是可笑,枉你囂張一世,卻做了件最愚蠢的事!”羅紜冷哼道。
“你這是何意?”佟佳氏一頓,問道。
“唉,我自知快不久於人世,縱是有百年靈芝,千年人參,也只醫得了病,醫不了我的命。”羅紜仰頭抽涕了聲,轉而望向佟佳氏,詭異地笑道:“你我爭了一輩子,鬥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一出鬧劇。你以為五哥真得對你有情,對我有義嗎?若非當日我聽到了他的酒後之言,恐怕也會一直這麼糊塗下去。告訴你吧,他心裡真正喜歡的人——不是我,更不是你!”
花謝漫天,梁燕歸巢,夾李飛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