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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開房立室。”
“四爺儘管開口,綿凝定當竭盡所能。”綿凝將微顫的手藏於背後,啞聲道。
“你是九福晉的貼身侍婢,想來將此藥讓老九服下,是件極為容易的事吧。”胤禛從懷中掏出個精巧的花紋小瓷瓶,遞上去道:“此藥入水即溶,無色無味,絕不會被察覺。”
“好——”綿凝乾澀地應聲,接過小瓷瓶,用力地握在手中,又道:“綿凝告辭,請四爺靜候佳音。”
“等等!”胤禛喚住已走到門口的綿凝,見她帶著絲慌亂地回首望向自己,不禁淡淡一笑道:“你知道嗎,從始至終我都是相信你的。”
綿凝微微一怔,頷首離去。
待綿凝走後,自內間又走出一魁梧彪悍的鎧甲男子,面目端正,英氣勃勃。他張望了下門外,又道:“王爺,松潘局勢未定,奴才奉旨回京覆命已畢,不便在此久留,這就要回四川去了。”
“好,亮工一路小心。”胤禛頷首道:“西藏之事,我心中已有定論,不必太過憂慮。”
此鎧甲男子正是時任四川總督的年羹堯,他見胤禛胸有成竹,便道:“四爺運籌帷幄,亮工自然放心,但有傳聞說,皇上想挑選一位皇子帶兵出征西藏。奴才恐兵權旁落,危及全域性。”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手握兵權,的確可以縱橫全域性。”胤禛哼了聲,又道:“雖說天高皇帝遠,可有時離皇帝太遠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四爺的意思是——”年羹堯眼中一亮,見胤禛搖手示意,便忙道:“奴才明白了。可是,適才那個侍婢,真得能相信嗎?將毒藥給她,您不怕打草驚蛇?”
“誰說是毒藥了?”胤禛幽深的眼中厲光閃現,冷冷道:“那是解藥,也是我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希望她不會令我失望,否則她的主子會更失望。”
蝶夢
“當春天地爭奢華,洛陽園苑尤紛拏。誰將平地萬堆雪,剪刻作此連天花。”
御花園的迴廊下,德妃望著銀裝素裹的雪景,不禁脫口吟頌道。話音剛落,只聽得背後一聲叫好,回頭一看,卻見一穿著大紅色猩氈的女子緩緩走來,映著雪色,更顯容顏素麗,我見尤憐。
“韓文公之詩詞,向以氣勢充沛、巧譬善喻著世。娘娘雖是隨性道來,卻可見胸襟寬廣,氣度不凡。”塵芳請安後,笑盈盈道:“難怪旁人都贊娘娘您,德才兼備,六宮無人可擬。”
“你這孩子的一張嘴,真似抹了蜜般的甜。”德妃也止不住笑道:“放著正經的婆婆不去討好,卻在我這裡下功夫,就不怕你額娘知道了,又要編派你?”
“塵芳說得是事實,即便額娘聽到了,也不會責怪與我。”塵芳努努嘴,又道:“娘娘生性淡薄,抱朴守拙,此等修為確是這宮中眾人望塵莫及的。”
德妃納納一笑,搖頭道:“你道我是誰?我剛進宮那會兒,也是個爭強好勝,斤斤計較之人。只不過——只不過有人提點了我,在這深宮之中,爭即是失,不爭即是得。”
“爭即是失,不爭即是得?”塵芳想了想,頷首道:“果然是高見。想皇阿瑪乃曠世聖主,慧眼識辨天下,這宮中的得失,他心中自然明若鏡臺。看來提點娘娘之人,熟知皇阿瑪脾性,方才深諳此道。”
“真是個伶俐的人!從前就聽說你是個才女,可就今日這寥寥數語,我卻說‘才女’二字倒是委屈你了,該說你是個女中諸葛,方才貼切!”德妃嘖嘖道:“只可惜當年,十四的年紀太小,否則我定然要向皇太后請旨,討了你去做媳婦!”
“果然是骨肉親情!做額孃的,總想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兒子。”塵芳抿嘴笑道,冷不丁地又道:“幸而娘娘當年沒為雍王爺請旨,否則我和九阿哥的夫妻情緣,豈不是失之交臂了?”
德妃一怔,良久方尷尬地道:“四阿哥的事,我做不了主。”
雖然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在襁褓中卻被抱去做了孝懿皇后的阿哥。原以為孝懿皇后逝世後,自己能與胤禛再拾親情,卻不料已是母子疏途。數十年來,胤禛雖說晨昏定省,從不落於人後,可與自己終不如胤禎那般貼心無閡。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德妃垂首,喃喃自問道:“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巨大的疑惑長期在心中盤踞,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深夜,她跪在孝懿皇后的病榻前,就不停地責問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才讓孝懿皇后對她如此痛恨不齒。
“貴妃娘娘,您要喝水嗎?”當時還是德嬪的她,對著在鳳榻上昏睡的佟佳氏,小心翼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