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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人內訌一發不可收拾;努爾哈赤、皇太極統據中原的“雄才大略”,仔細推究卻發現大都源於投附漢人奴才們的慫恿;李自成、張獻忠看似“進步”的農民“革命”意緒,其實不過是出於下崗驛卒和棄伍士卒的怨毒;吳三桂、李成棟看似皆“衝冠一怒為紅顏”,原來各有各自的難言隱衷……
湯傳楹在其《閒雜筆話》中這樣寫道:“天下不堪回首之境有五:哀逝過舊遊處,憫亂說太平事,垂老憶新婚時,花發向陌頭長別,覺來覓夢中奇遇……然以情之最痛者言之,不若遺老吊故國山河,商婦話當年車馬,尤為悲憫可憐。”傷痛悼惜之中,回首明朝,風流如夢,綺華成空。
苦澀之餘,僅以陳子龍一詩述懷:
獨起憑欄對曉風,滿溪香水小橋東。
始知昨夜紅樓夢,身在桃花萬樹中。
是為序。
赫連勃勃大王(hlbbdw@163。)
跋:寄史怡情真名士——梅毅再印象
我與梅毅,相識有年,此人確實是大有趣之人。十年之前;初見梅郎,“Iwasyoung;andyouwereyoung”(金斯堡語),他還是一位清俊年輕、神情鬱郁的境外代理行專家,剛剛從某家國營大銀行辭職;十年之後,“Iamold;andyouarestillyoung”;梅郎風華依舊,已經成為名滿天下的歷史散文作家。
慨嘆之餘,不得不佩服梅郎的才情和抵抗歲月的良好心態。歷史寫作中,他總能以情入文,才趣兼化,最終使其歷史散文臻至化妙之境。為防風流得意之事輒過而興悲涼,梅郎愛以其性靈之筆專心刻畫描摹。於是乎,真清寂寞的歷史廟堂,在梅郎筆下愈覺有味。
梅郎真才子而美姿容,面白如玉,唇若激朱。其網上ID“赫連勃勃大王”之取名,據我忖度,恰似北齊美男子蘭陵王高長恭縱馬出陣所戴之猙獰鐵面具,特以悍武之罩,掩其清俊之容,萬馬軍中令敵人破膽耳。由此,梅郎以“赫連勃勃大王”之ID的赫赫勇武,馳騁網上虛擬世界中,更能恣意縱橫!
梅郎筆悍而膽怒,眼俊而舌尖,刻畫盡情,描摹恣意。由此觀之,玩世、出世、諧世、適世,四種境界,梅郎不諳者惟其第四。梅郎筆下,殘陽剩壘,鴉飛荒臺,盡是當年繁華盛地;霜冷殘花,月迷塞北,皆為昔日英雄戰場。撫膺觀之,強弱何在,興亡安有,思此令人泫然。世態極幻,歷史悲情,剎那間奔來眼底,炎涼春秋,世事如風飛散。
梅郎寫史,恰恰趁其心力強盛之時,藉此消其胸中之不平塊壘。如此恣情於歷史煙雲之間上下數千年浮沉往事,耗磨壯心,真非常人能及,乃至情人之苦心也。然而,蚌病方能成珠。觀乎梅郎,情致超然,所謂“情必近於痴而始真,才必兼乎趣而始化”。其人有真氣,乃有真性情,故而總覽梅郎性情大要,其兼乎狂、奢、痴、情、傲、真六字:
一曰狂。梅郎逢佛殺佛,遇祖殺祖。其滿目林泉高致,從不斂眉低首於權貴富豪。青白之顧盼,總同嵇康之粗頭亂服;風歌之長嘯,盡視黃金寶玉為瓦礫糞壤。梅郎曾經佞佛,一日,此君忽讀《文天祥傳》,大悟其非,於是乎梅郎千里命駕,自深圳直驅如吉安謁墓。返歸之後,我問其人曰:“何為佛祖西來之意?”梅郎答曰:“碧眼胡兒誤眾生,文山乃為真男子!”
二曰奢。梅郎真屠錢聖手,號稱“錢屠”。厚自奉養之間,梅郎一茶之費千金,一遊之擲數萬,美饌精舍,窮奢極欲。揮灑棄擲之間,殊不為意。不知梅郎者,總會以為此人乃窮儒青燈爬梳史籍之措大。如此惴惴惶惶之心,豈能料宋子京學士美姬夾侍、巨燭燒燃如晝以修《唐史》之盛觀!梅郎豪華倜儻之人,亦愛“不曉天”,其撰史之為頗似宋才子所為。猶如木之有癭,石之有眼,皆“病”也,亦不足為奇。而梅郎“錢屠”之癖,亦其率情之顯也。
三曰痴。梅郎總愛對盛景生悲情,見落紅有詩惜。憶想梅郎昔日之收藏癖足濃,好玉石,好精壺,好印章。一日,梅郎大悟人生苦短,積奇成累,忽然改意,數匣珍稀之物,一朝捐棄無遺,盡散親朋,殊不以為意。於是乎,紅山佳玉,懸於江華肥膩之腰;天工奇壺,晃於文華煙臭之嘴;鳥篆田黃,蓋於田頗“經濟”之書。想梅郎幾年內坊間肆市內多方孜孜營求搜檢之辛勞,觀其今日之棄捐不惜,何其憨痴也!
四曰情。梅郎愛傷懷蓓蕾轉瞬之凋於煙華,最歡喜月中嬋娟之梨花帶雨。然究其醇酒美人之耗磨,視世事倩影為消瀉排遣,又何其馳放自縱也。吾曾笑語梅郎:“大王你可惜。可惜你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