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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史臣也公正:“毅皇(武宗)手除逆(劉)瑾,躬御邊寇,奮然欲以武功自雄”,該肯定的也應肯定。
明武宗病危時,江彬不知深淺,仍矯旨改團營為“威武團練”,任命自己為軍馬提督,兼掌京內大軍,以至於大臣們都憂懼江彬旦夕之間想造反。
大學士楊廷和文人老薑,親自與江彬寒暄,常常沒事人一樣笑談,使得江彬不覺有異。
明武宗崩後,楊廷和秘不發喪,與司禮太監魏彬定計,派內官密稟太后,索得除掉江彬的手敕。於是,他們以坤寧宮殿成,要行安裝上樑的儀式,派找江彬與工部尚書李燧一起入宮主持典禮。
江彬不知是計,穿禮服入宮,其侍衛被阻於宮外。祭禮畢,江彬欲出,太監張永又出面,留他吃飯。
遠遠看見有宦者持詔帶幾個錦衣衛士兵走來,江彬感覺不對,朝西安門方向狂奔,但宮門緊閉。無奈,他又順牆疾行,趨北安門。結果,把門的兵將說:“皇上有旨,留提督在宮內!”
江彬可笑又可氣:“今日旨從何出?”意思是皇帝病成那樣,我又沒派人發旨,哪裡有什麼“聖旨”。說話間,他推搡攔阻他的門將,想乘間逃出宮去。
這時,得到密令的門將再也不怕江彬,命手下士兵一擁而上,把江提督綁成粽子,連打帶罵,把他鬍鬚拔個精光。昔日威武絕倫的大將,如今狼狽不堪。
明世宗繼位後,下詔凌遲江彬,並殺其成年的五個兒子,其幼子江然與其妻女俱罰送功臣家為奴婢。對江彬抄家時,查得黃金七十櫃,白銀兩千兩百櫃,其他珍寶不可數計。
平實而論,江彬也就是一個恃寵跋扈武夫而已,自始至終沒有剪除異己之心,也沒有質劫公卿之志,一心一意只想哄明武宗開心,常年導其遊獵,騷擾地方。所以,他在武宗身邊十年,為惡之事,比起劉瑾的亂政五年,遠遠不及。
明武宗彌留之際,江彬沒有任何擁立宗室的打算,可稱是皇帝耿耿忠臣,絕無為己為身遠謀的私慮。為此,雖然江彬當時是以“謀逆”的罪名慘遭凌遲,後世史臣並未把他列入什麼“逆臣傳”或“奸臣傳”中,只劃入“佞幸”一類而已,實為公允。
零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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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嵩的歷史機遇與一生浮沉――萬事浮生空役役
無端世路繞羊腸,偶以疏慵得自藏。
種竹旋添馴鶴徑,買山聊起讀書堂。
開窗古木蕭蕭籟,隱几寒花寂寂香。
莫笑野人生計少,濯纓隨處有滄海。
如此一首好詩,疏朗,散淡,恬適,自然,用典熨帖不露痕跡,於精簡處現典雅,在隨意間顯大氣。此詩名為《東堂新成》,作者乃明朝大名鼎鼎的大學士嚴嵩。
寫好詩的,當然更不一定是好人!
國人因意識形態的教育簡單化,總愛唐突古人,往往對任何歷史人物均以忠奸或者好壞來框定。說起嚴嵩,人們肯定會腦海中浮起京劇中大白臉、聳端肩、斜闊步一個大奸臣面目。
其實,真正的歷史人物嚴嵩,絕非是能以好壞忠奸來區分那麼簡單的。每一個鮮活的個體,絕對脫不開那個時代的環境,如果把歷史中的“這個人”從歷史複雜的關係上加以抽離,人,其實也就成為呆板的、符號化的空洞名字。
真正的嚴大學士本人,風神像秀,長身玉立,眉目疏朗,音聲宏闊。放在如今,也是讓人一見傾心的“人樣子”。
嚴嵩大學士的一生,跌宕起伏,值得大書特書。嘉靖皇帝一朝,宦官弄權情況幾近絕跡。所以,嚴氏父子當政握柄,自然為時人側目,失去話語權後,代代流惡,成為鉅奸大惡。特別是經過戲曲、話本和說書人的渲染,嚴大學士完全淪為“遺臭萬年”的悲慘角色。
“大禮議”——名號紛爭引致的黨爭
明武宗好色荒唐這麼多年,竟然顆粒無收。臨崩時,他自己沒有兒子,只能遺詔讓在安陸的堂弟興王朱厚熜繼承皇帝位子。
朱厚熜時年十五歲,乃明憲宗二兒子興獻王(諡號)朱祐杬的獨子。由於興獻王是孝宗親弟,明武宗死後,朱厚熜以堂弟身份“兄終弟及”,也合乎帝王承繼的傳統。
正德十六年(1521年)五月,朱厚熜由安陸入京。其生父興獻王早死,只有寡母蔣氏與其辭行。蔣氏乃一藩王妃,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她當時很謹慎,囑咐兒子說:“吾兒此行,荷負重任,不要隨便說話。”朱厚熜跪答:“一定遵奉您的教誨。”
朱厚熜不比當年繼位為帝的堂兄明武宗,他在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