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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時受過極其正統的儒家教育,少年老成,本性陰沉,又不喜動,屬於那種生來就是搞政治的材料。行至良鄉,接到禮部公文,見上面有讓他入宮先為“皇太子”的安排,朱厚熜很不高興,回覆說:“遺詔讓我當嗣皇帝,怎麼又出來這種事?”顯然,明廷大臣們是想他以“皇太子”身份繼統為帝。
給死去的堂兄明武宗當“兒子”,朱厚熜當然不幹。所以,到了北京城以後,這位心思縝密的少年堅持不入城。閣臣楊廷和依舊希望這位“嗣皇帝”按禮部規定辦,朱厚熜堅執不可。
由於明武宗遺詔中的“接班人”人選天下皆知,再怎樣也不可能另外推一個“嗣皇帝”出來,楊廷和等人拗不過少年朱厚熜,只得授意群臣勸進。
朱厚熜這才答應入城。他由大明門入宮,拜謁大行皇帝(明武宗)梓宮後,又見宮內的皇太后(武宗生母),然後出御奉天殿登上皇帝寶座,改明年為嘉靖元年,這位就是明世宗了。
即位後,同幾乎所有新帝登基後都要象徵性做的一樣,明廷以皇帝名義下詔,盡革明武宗時期弊政,在平反昔日蒙受不白之冤官員的同時,處決、懲治了前朝許多跋扈的文武官員。
身登九五龍寶座,嘉靖皇帝一面派人往安陸迎取其母的同時,一面下令朝廷禮部官員集議如何崇祀他自己的生父興獻王。
在當時的繼位詔書中,有“奉皇兄遺詔入奉宗祧”一語。這位少年皇帝,乃大孝之人,總覺得這句話顯然是給堂兄當兒子繼承人的意思。為此,他費盡心思要尊崇自己的本生父母。
這種宮廷禮儀,現代人可能不太明白,可能不少人會以為:你小王八蛋皇帝都當了,怎麼還惦記著如何讓死去的親爹再風光一場,沒意義嘛!不少當代“大儒”也不時譏諷為“大禮議”拼死廷爭進諫的官員,說那些人死腦瓜子,人家小皇帝愛幹啥幹啥,愛封死爹為皇帝關你們屁事,豁出身家性命爭這些“細枝末節”,傻呵。
不!當時的這些事情,在古代皆屬“基本原則”,是天道大經,為臣子不爭這些原則問題,就是不忠。所以,大臣們才如此紛爭囂囂,數年不絕。
大學士楊廷和官場老人,熟諳史籍,對禮部尚書毛澄說:“此事以漢代定陶王、宋代濮王二事為依據,敢有異議者皆為諛奸小人,依法當誅!”也就是說,根據前代外藩王入繼大統的事例,新皇帝應以明武宗為皇兄,以明武宗之父明孝宗(嘉靖的伯父)為皇考。這樣一來,就只能讓新帝以其生父生母為皇叔父、皇叔母。
為了彌補興獻王“無後”的“遺憾”,廷臣們建議讓益王的兒子朱崇仁過繼給死去的興獻王為“兒子”,代替現在給明孝宗當“兒子”的嘉靖新皇帝,這樣一來,那個朱崇仁就只能稱他自己的親爹益王為“叔父”。
看到這種“編排”,少年嘉靖皇帝老大不高興,“父母豈有能更換的,再議!”
楊廷和等大臣六十多人上疏力諫,希望新帝以大局出發,兼顧“天理”“人情”,不聽。
新帝登基之際,新科進士張璁是個投機分子,他先透過老鄉、時任禮部侍郎的王瓚當眾散佈訊息,表示新皇帝入繼大統,並非是以別人“兒子”的身份嗣承帝位,與舊日漢哀帝和宋真宗時代之事不同。
楊廷和很討厭王瓚這種賣巧行為,指派言官劾其過失,把他貶往南京,當那裡的擺設“禮部侍郎”。
張璁見勢不妙,沉默了一陣。之後,他聽說新帝不停讓禮部集議對其生父的尊崇之禮,便投石問路,呈上《大禮疏》一篇文章,把“繼統”和“繼嗣”問題丟擲,論點論據頗有可採之處:
朝議謂皇上入嗣大宗,宜稱孝宗皇帝為皇考,改稱興獻王為皇叔父,王妃為皇叔母者,不過拘執(於)漢定陶王、宋濮王故事耳。夫漢哀(帝)宋英(宗),皆預立為皇嗣,而養之於宮中,是明為人後者也。故師丹、司馬光之論,施於彼一時猶可。今武宗皇帝,已嗣孝宗十有六年,比於崩殂,而廷臣遵祖訓,奉遺詔,迎取皇上入繼大統,遺詔直曰“興獻王長子,倫序當立”,初未嘗明著(陛下)為孝宗後,比之預立為嗣,養之宮中者,較然不同。夫興獻王(指嘉靖皇帝的親生父親)往矣,稱之以皇叔父,鬼神固不能無疑也。今聖母(指嘉靖皇帝生母)之迎也,稱皇叔母,則當以君臣禮見(是指如果以叔母名義相見,嘉靖的生母要向嘉靖皇帝下拜),恐子無臣母之義。《禮》:“長子不得為人後”(嘉靖皇帝是興獻王的獨長子),況興獻王惟生皇上一人,利天下而為人後,恐子無自絕父母之義。故皇上為繼統武宗而得尊崇其親則可,謂嗣孝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