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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人小便(1)
有一幅漫畫,叫做《 機器人小便 》:一個機器人面壁小便,“小”出來一堆稀里嘩啦的零件( 包括釘子、螺絲、螺絲帽,等等 )。雖然背對觀眾,不過還是不難斷定此為一“男機器人”,因為“他”採取站姿,而且一手扶牆。
波伏娃在《 第二性 》裡早就教導我們說: “兩性最明顯的界線,兩性最重要的一個差別,就是男孩可以站著撒尿,而女孩子必須蹲著。”自阿姆斯特丹藝術學院的MOON ZI JP於1988年發明了世界上第一個P…MATE以及1999年德國脫口秀電視節目主持人Paul de leeuw在廣大電視觀眾面前第一次公開表演了P…MATE的正確使用方法以來,“站著小便”一直是女權運動的一項收費的增值服務。既然事情已到這步田地,就小便姿勢而言,欲作政治正確之討論,也只好拿機器人說事了——趁機器人還沒有統治人類之前。
“人型機器人越來越像人,非人型機器人則越來越不像人”——據說這條定理已成為機器人在外形上的公認發展趨勢。既然如此,人型機器人到底是男是女?或曰,機器人到底應該像男像女以及機器人究竟要不要有性別或者第二性徵?隨著越來越像人的人型機器人不斷參與到社會及個人生活中來,我看也是時候擺到議事日程上來了。
以機器人當主角的科幻電影而論,機器人可以沒有性別,扮演機器人的明星卻分男女。1927年在《大都會》(Metropolis )出現過的那個“天使面孔,魔鬼心靈”的女機器人“聖潔的瑪利亞”,在煽動工人搗毀一切,讓整個大都會陷入災難之後,此類“禍水型”女機器人在銀幕上的地位很快被男性全面取代。從《 星球大戰 》中的C…3PO到2004年《 機械公敵 》中的機器僕人,從《 AI人工智慧 》中的帥哥機器人裘·德洛到《 銀河飛龍 》中的Data——甚至像日本的新代言人ASIMO,從外形到氣質,一概都是男性或準男性化的,不管是忠是奸。
如果說讓機器人“代勞”是全人類共同的夢想,那麼,機器人反過來統治並奴役人類,則是全人類共同的噩夢。“西馬”主義者認為,在 “聖潔的瑪利亞”這種早期的機器人女性形象身上,體現的是傳統父權社會對於受到顛覆的集體焦慮。1927年以降,女權日張,按說“焦慮”應該日甚,但電影裡的機器人卻全部改成了男性,就不能不被視為一種刻意的掩飾。反而是機器人( 包括機器人電影 )和性別政治同樣不甚發達的中國,扮演了“皇帝什麼都沒穿”的那個小朋友。曾在早期國產電視劇《 編輯部的故事 》裡給大家留下過難忘印象的那個標價人民幣15萬的機器人“南茜”,看上去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 之所以如此肯定,主要是因為該角色系由我的偶像李玲玉扮演 ):“這種人工智慧秘書具有人所具備的一切能力:聽讀說寫看坐臥跪趴站,能隨意行走並自動避讓障礙物,服從命令聽從指揮永不疲倦決無反抗。特別適合機關廠礦文化企事業單位的辦公室工作。身兼秘書、公關、勤雜、保衛諸項功能,無一不專。可以最大限度減少人浮於事,效率低下,互相扯皮等弊病……”
儘管假機器,真女人的把戲最終還是被編輯部的同志們合力戳穿,但是除了“女秘書”這種傳統社會化性別角色之外,在“代勞”的意義上,女機器人最能讓人類獲得操縱的快感。
除了小便的姿勢,波伏娃還有一個著名的理論,即性別都是後天的。“人並不是生來就是女人,而是逐步變成一個女人的……正是社會化的整個過程產生了這種東西,我們稱之為女性氣質。”用這種理論來考查機器人的社會化性別角色,我發現機器人可能比女人更為適用。也就是說,機器人的性別也不是天生的,正是社會化的整個過程產生了這種東西。Ray Birdwhistell曾經說過,“人類是一種兩性分化很不明顯的物種——他們僅有的生理性別標誌就是生殖器官。”人的生理性別、性特徵和社會性別,其實都是社會建構的。
機器人的性別角色同樣經歷這樣的一個社會化過程。當機器人長得越來越有人樣,人也越來越把機器人當人來看。早在50年前,美國科幻小說鼻祖阿西莫夫( 即《 機械公敵 》同名小說原作者 )就已制定出用以規範機器人與人類關係的“機器人三定律”( Three Laws of Robotics ):
第一,機器人不可以傷害人類。
第二,在不違反第一條原則的情況下,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