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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手舉了,大師說:“看看這些同學,臉色多麼紅潤,多麼健康!”大師又問:“每週一次性生活的請舉手?”有幾隻手舉了,大師說:“這些同學,臉色也很紅潤,也很健康,但稍遜於剛才的那幾位同學。”又問:“每月過一次性生活的,請舉手?”於是又有幾隻手舉了起來,大師說:“看看這些同學,臉色多麼蒼白,多麼不健康!”大師越說越興奮,突發奇想:“有沒有每年才過一次性生活的同學呢?”課室後排,一手孤舉,同學們回頭一看,此人的臉色比誰都要紅潤,大師疑惑地追問:“一年一次?你肯定?”那同學誠懇地點了點頭:“是真的,一年一次,就定在今晚。”
雖然次數直接影響品質,不過我也並不完全贊同“只有最有需要的時候的性生活才是最有品質的性生活”,某種意義上,單純生物學層面的“最有需要的時候的性生活”有可能導致不道德行為——就車言車,對於這件工具,我個人的知識衝動僅限工具理性範疇。也就是說,在最需要的時刻能及時地打到一輛出租,就是我最有品質的交通生活,那輛出租自然也就很難不成為我心目中最性感的小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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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 怪(1)
也許是因為“草木無情”,所以中國文人一向偏愛對它們大肆意淫。其中楊柳對這種意淫的承受,幾乎超越了一切木本草本植物,因為楊柳讓他們想起了美女的腰。
巔峰之作,見王實甫《 西廂記 》第一本:“恰似嚦嚦鶯聲花外囀,行一步可人憐。解舞腰肢嬌又軟,千般嫋娜,萬般旖旎,似垂柳晚風前。隔戶楊柳弱嫋嫋,恰似十五女兒腰。誰謂朝來不作意,狂風挽斷最長條。”最香豔的最後四句,竟借自品性端莊,憂國憂民之典範杜子美先生。
據說真正懂得欣賞美女的男人,觀看美女時在程式上是從腳看到手,再從手看到臉的。最近我突然發現,原來還有一派懂得欣賞美女的男人,程式上卻是一切從腰看起的。另一位比杜子美更加憂國憂民的朱自清先生在闡述個人的“藝術美女觀”時,以腰為要,繼承了柳,而且有所發展。他曾經滿懷深情地寫道:“最可愛的是那軟軟的腰兒;從前人說臨風的垂柳,《 紅樓夢 》裡說晴雯的‘水蛇腰兒’,都是說腰肢的細軟的;但我所歡喜的腰呀,簡直和蘇州的牛皮糖一樣,使我滿舌頭的甜,滿牙齒的軟呀。腰是這般軟了,手足自也有飄逸不凡之概。你瞧她的足脛多麼豐滿呢!從膝關節以下,漸漸的隆起,像……”接下來,“從膝關節以下”極寫小腿肌肉,腳踝,腳背,絲襪及其色澤,然後緩緩向上搖至兩肩、面目。篇幅有限,這裡就不再多說了。有興趣的讀者,可以直接查閱朱自清先生的散文《 女人 》。
腰是一個很“妖”的部位。如果把一個直立立的人體比做一張地圖,上半身相當於地圖上的城,下半身則相當於地圖上的鄉村—— 平時不是常常用“有城府”這個詞來形容一個聰明人嗎?那麼,“城府”又在哪裡?當然是在那個聰明人的大腦和心中,上半身就牢牢佔據了“城市”的位置。至於下半身,不用說,理所當然地就淪為“鄉下”了。所以,“進城”的對應詞一定會是“下鄉”。在這種情況下,腰部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一個“城鄉結合部”。
眾所周知,大多數的城鄉結合部在不同程度上都是一個管理比較混亂,同時在各方面都比較出狀況的敏感地區。腰部在人體上的處境,大致上也是如此。就拿吃飯為例,上半身管吃進,下半身管排洩,表面上好像是鐵路警察,各管一段,與腰部基本上沒有關係,但是,實際上吸納和排洩作為一個人體的迴圈過程,都離不開腰部,也就是說,城鄉交流的一切必要的管道,城裡的人想衝出去,城外的人想衝進來,每一條必經之路,都無法繞過腰部。所以我認為,腰部這一地帶在人體整體上雖然佔地面積不算很大,但是它在戰略上的重要性卻一點也不比什麼“制高點”,什麼“港口”、“炮臺”以及“要塞”之類來得低。
胸有胸圍,腰有腰圍。按照通行於選美比賽的理想三圍數字,腰圍的數字雖然是三圍裡最小的,不過,再小也得符合一定的比例。儘管這是一個基本的常識,但是古往今來,無數信奉腰部惟美主義的男女卻一直在孜孜不倦地為“縮小城鄉差別”而競細腰。即使拋開生理功能不說,單單就人體的外表觀感來看,一個美女要是有上有下,有前有後,卻惟獨見不到腰,那麼,不管這個人的面目有多麼清秀,五官有多麼端正,胸部有多麼挺拔,也不管她腿有多長,屁股有多圓多翹,只要見人不見腰,這一切美好的東西基本上都算是報廢了。在數學上,一切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