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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問道:“快說,到底是誰?”張士師道:“正是朱相公你。”朱銑愕然道:“我?”怔得一怔,才問道:“典獄此話怎講?”態度卻比陳致雍要沉穩得多。
張士師道:“朱相公適才不是離開了麼?”朱銑道:“那又如何?”張士師環視了一遍眾人,問道:“不知道朱相公離開前是否與誰打過招呼?”周文矩猶豫了下,答道:“朱相公說是要出去方便。是也不是,閎中兄?”顧閎中點了點頭。
張士師道:“先不說這瓜裡面如何成為血水,據下吏推測,那往瓜中下毒之人事先並不知道這瓜是個血西瓜……”一邊說著,一邊走近餚桌,拿起玉刀,手起刀落,切開了另一個頭小一些的西瓜——果見紅瓤沙珠,鮮嫩欲滴。再隔汗巾抓起適才試過的銀簪一頭,將完好一頭插入,銀簪頓時一片烏黑。
諸人不約而同地“呀”的驚呼一聲,舒雅道:“原來兩個瓜都有毒!”張士師道:“正是!若是適才老管家剛巧開的不是血西瓜,而是這個瓜,表面絲毫看不出異樣,那麼,有毒的西瓜便順理成章地進了各位的肚子。但恰好在開瓜之前,朱相公離開了花廳……”郎粲驚叫道:“哎,還真是!”
第三章
眾人心下頓時雪亮——正如張士師所言,若不是西瓜恰好是個血水西瓜,那有毒的西瓜早就被吃進了肚子,只有朱銑和陳致雍可以避過一劫。而陳致雍離開得更早,又有張士師作證他確實去了茅廁。比較起來,朱銑嫌疑最大,他分明是知道西瓜有毒,故意提早離開。
陳致雍更是驚懼難安,他適才從外面進來花廳時,見到朱銑站在花架下,似在等人,特意上前去問,對方神色慌亂,只說花廳裡面太熱、出來涼快,約他一同入內,他卻一再推諉,後來實在拖延不過才隨他進來,現在想來,朱銑的確非常可疑。一邊想著,一邊不由自主地也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朱銑。
卻聽張士師又道:“下吏適才進來時,湊巧看到朱相公一直在院落內徘徊,似是在等待著什麼……”陳致雍忙道:“這點我倒可以作證。本來朱相公還不願意進來,是我強拉著他進來……”忽又想起了什麼,問道,“朱相公,夜宴開場前你捧著肚子出去,果真是去了茅廁麼?”
朱銑尚在沉吟中,周壓驚叫道:“呀,夜宴開場前我們幾個還真在廚下遇到朱相公了!小布,是吧?”小布道:“對呀,當時秦家娘子也在,大胖也在。”秦蒻蘭嘆了口氣,輕輕道:“嗯。”朱銑呆在當場,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問道:“你……你們懷疑是我下毒?”
眾人一時沉默不語,朱銑位居中樞,名高位重,若非有逼不得已的理由,他絕不會這麼做。而當此局勢微妙之際,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沒有人敢去多揣測。
張士師卻是對政治一竅不通,他所關注的僅僅是案情本身,哪知道旁人的玲瓏心思,暗忖道:“毒藥藥人是死罪,按律當絞,朱銑位居高官,又與韓熙載交好,實在想不出他能有什麼動機冒險下毒。”想了想,又道:“朱相公嫌疑最大,不過他並不是唯一的嫌疑人。”
陳致雍問道:“難道還有別人麼?”言下之意已經認定朱銑就是下毒的兇犯。張士師道:“當然,凡是有機會接觸到西瓜的人都有嫌疑。賓客中以朱相公嫌疑最大……”又一指舒雅道:“也包括這位公子……”
他已經大略猜到對方即是韓熙載門生舒雅。之前他離開韓府時,曾經見過舒雅在石橋上徘徊,可見他比其他賓客都要早到,因而也有機會到廚下落毒。
舒雅驚訝道:“我?怎麼會?正如典獄所言,適才若不是血西瓜的話,我自己也已經吃了有毒的瓜了呀。我怎麼會下毒害自己?”張士師道:“我們尚不能肯定,若不是血西瓜,也許會有人故意找藉口不吃毒西瓜,跟朱相公提前離開花廳一樣,也可以避禍。”舒雅當即漲紅了臉,嘴唇蠕動了幾下,期期艾艾地道:“韓相公是我恩師,我怎麼會……”
周文矩忙道:“典獄沒說一定就是舒公子下毒,只是說舒公子有嫌疑。”又問道:“典獄,還有哪些人有嫌疑?”一旁顧閎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怪他不該這麼多問。
張士師道:“這可就很多了。西瓜由我本人黃昏時送到韓府,從那個時候起,到剛才切瓜,凡是能到廚下接觸到西瓜的人——也就是說,韓府中人個個都有嫌疑,當然也包括下吏自己。韓老公,請你將府中所有人都叫來,我們要找出下毒的人。”
老管家環視了一眼,道:“除了石頭,都已經在這裡了。”張士師點頭道:“那好……”
秦蒻蘭突然打斷了話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