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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蘇聯人民藝術家”。這就是說,他們的身份是流亡,他們不可能分享這個國家的榮譽,同時,也不可能融入蘇聯的主流社會。那麼,亞當只能是、或許永遠是屬於薇拉的丈夫、弟弟和最親近的家人。
但薇拉做夢也不會想到,一箇中國的小姑娘像風一樣,無聲無息、毫無徵兆地闖入他們的生活。她舉止可愛,性情含蓄,像水一樣綿軟,無處不在又無法拒絕。現在,這個叫李梅的中國姑娘就在她的家裡,已經在音樂的曠野裡與亞當追逐瘋跑,接下來他們會做出什麼,是繼續在音樂裡糾纏還是在現實中交合?
薇拉不敢也不願再想象下去了,她問自己:難道就這麼認輸了嗎?堂堂的貴夫人薇拉向沒有教養的中國小姑娘認輸嗎?
“不,不,絕不!”一個聲音從她的靈魂最深處飄來……
《魔咒鋼琴》七(1)
激情過後的亞當和李梅躺在鋼琴旁的波斯地毯上。
“梅,你知道嗎?在你面前的這架鋼琴曾經歷了怎樣顛沛流離的命運嗎?它還見證了幾代人愛情的悲劇。”亞當看著眼前的鋼琴,目光卻投在很遠的地方。
“是啊,我一直想知道關於這架魔咒鋼琴的故事呢!”李梅問。
“那是在我認識你之前的兩個多月吧。
當時我在紐西蘭演出,有一天,走過一家當鋪,聽見裡面傳出琴聲,那聲音彷彿是從天堂墜落人間的,不是彈得好,而是音質本身的透亮,我停在店門前好一會兒,然後,就進去看了,這琴看起來很陳舊,完全不起眼,我試了一下音,果然音質與眾不同,我檢視了鋼板和絃,發現材料特殊,於是,我二話不說就將它買下了……
第二天,在搬運的時候,店鋪老闆娘,一個長得很胖的老婦從裡屋走出來對我說,這琴是有來歷的,讓我不要輕易出手。然後,就將關於這琴的傳說講給我聽。我聽得入迷了,她說是1858年,在紐約,有位美國牧師,名叫羅伯特,他從一位垂老的琴師那兒買下了這琴送給新婚太太瓊。他們度過了三年幸福恩愛時光,瓊對鋼琴愛不釋手;有一天她和丈夫出席宴會歸家,已是午夜,她沒有隨丈夫進臥室休息,而是一個人來到客廳,坐到了鋼琴前。她感到心中有一團熱烈的火焰在燃燒,她無法忘記在晚宴上邂逅的那個男人……”亞當把故事從頭到尾給李梅說了一遍。
李梅沉浸在那些傷感的故事裡,亞當看見她的眼中有淚光。
“梅,你放心,我們的故事一定不會是悲劇,你是梅,May就是五月,五月就是春天,春天就是希望。”亞當動情地說。
“亞當,我愛你,你就是鋼琴王子,音樂的化身……”
“傻丫頭,我才不是什麼王子呢,我是青蛙,而且還是一隻流浪的青蛙。”亞當的眸子裡閃現著憂傷的神情。
“不要說什麼流浪,我們是在為理想而尋找世界,哪一位偉人的腳步不是行萬里路的,這沒關係,我們只要把心留在故鄉就可以了,亞當,你是在波蘭出生的嗎?”
“是的,我在華沙出生,但由於我的母親患有嚴重的心臟病,無法照顧我,於是,襁褓中的我就被父親送往了弗萊堡的祖父母家。”
“弗萊堡在哪兒?”
“說弗萊堡,你也許很陌生,但說到弗洛伊德的出生地,你就知道了吧。
弗萊堡在摩拉維亞的東南部,靠近西里西亞,它位於維也納東北部一百五十英里的地方。是一個美麗和安寧的小城。城裡那個叫聖瑪麗的教堂,給我的印象最深,任何時候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它優美的輪廓就會完整地出現!那是一座古老的教堂,它的塔尖很高,至少有二百英尺以上,從那裡發出的清脆的鐘聲可以在全市每一個角落聽到,那些農場裡的牛羊一聽到鐘聲就會一動不動地站立著,呈現出少有的肅穆的表情,彷彿也在接受某種神聖的浸潤;只是弗萊堡的居民絕大多數是羅馬天主教徒,只有百分之二的新教教徒和同樣少的猶太人;所以,一些高傲冷漠的長者對我們這些不去天主教堂做禮拜的猶太人,總是敬而遠之,臉上多少帶著一種異族的疏離感……不過,無論如何童年都是快樂的。”
在弗萊堡的生活,雖然僅僅是亞當漫長生命歷程中的最初的、尚不懂事的四年,但亞當祖父母在這座小城市裡所建立起來的一個普通猶太人家庭的尊嚴和溫馨,給亞當之後的人生還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以至於當他向李梅述說起自己在弗萊堡的童年生活時,完全是以田園詩人所特有的深厚感情懷念它的。
“五歲那年,我才回到華沙父母的身邊,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