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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只是那不易被人察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惜了,兩個優伶辛苦培養了近兩年,一下子就完了。不過,“兵部尚書”的一頂官帽,能把一切皆抵消掉。
“我醉欲眠,愛卿且去。”洩慾後的弘光帝長吁了一口氣。他深飲一巨觥,向阮大鋮揮了揮手……
慘淡月亮下,殿門兩端的長幅木刻柱聯依稀可辨:萬事不如杯在手,今生幾次月當頭。字型遒勁有力,蒼然中透出一股秀媚,那是弘光帝大學士王鐸的手跡。
雄雞一唱天下白?
——崇禎帝死後的時局
1644年,在中國歷史上,是個非常奇怪的年份。在這一年裡,總共有###帝王的年號存在:大明崇禎十七年,大清順治元年,大順永昌元年。
這一年的陰曆三月十九日,崇禎皇帝自殺,二百七十七年的大明朝,轟然落下了它沉重的帷幕。但是,###的結束,沒有完全結束這個王朝的歷史宿命。
對於攻入北京的“新天子”李自成而言,歷史曾經向他展示出無比燦爛的笑臉:首先,人心可用。在北京的數千大明官員中,自盡殉節的只有寥寥三十人不到,衣冠士人,叛降如雲。其次,幾乎整個中原地區,全部落入大順農民軍之手。不僅明朝山海關總兵高第已經接受招降,除了遼東尚為滿人所佔之外,淮河、秦嶺以北的前明軍隊,絕大部分放械歸降。
改朝換代,已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獨眼龍李自成,僅僅差半步,就會成為新的劉邦或新的朱元璋。歷史的事實證明,由於他個人素質方面存在著不可彌補的缺欠,喪失了由千百萬偶然性的磚石堆砌的必然機會。
李自成及其手下,沒有任何遠大的、正確的政治眼光。在明朝的象徵人物崇禎帝死亡後,他們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意識到迫在眉睫的危險日益臨近。山海關外,滿洲鐵騎已經躍然成為關外任何一個漢族政權的最大的敵人。明朝的亡國,恰恰是敗在兩面作戰的消耗當中。新興的大順政權如果能迅速收拾人心,揮轉矛頭,以新王朝乍起之銳,憑藉雄關堅牆,完全可以把清軍抵擋在長城以外。運氣加上決心,李自成很有可能重新上演大唐王朝李世民最終擊滅突厥那樣的歷史大劇。
短視的大順政權,自上而下,沒有一個人能意識到關外那個從未正面交過手的異族政權的危險性。在北京城內,大順旗幟飄揚,可惜他們並無任何有利於當地人民士紳的減免賦稅以及用人惟才的舉動,而是大肆“追贓”,毒掠士民,以助軍餉。
巨大的失望,瀰漫在無數北京和各地渴望新朝新氣象的人們心中。為淵驅魚,為叢驅雀,大順政權絲毫不懂得“統一戰線”,把一個又一個士紳和讀書人推入自己敵人的懷抱。
最讓人感到慨嘆的,是李自成等人在軍事上的透底無能。近在幾百裡以外的清軍部隊,大順軍好像從未意識到他們的存在。
當時,大順軍最主要的力量,除了北京地區的十餘萬人以外,非常多的部隊都分散在西北、河南、荊襄、山西、山東等地。最重要的京東地區,竟然沒有一支雄師拱衛。李自成在西北不少地方留下了自己的嫡系人馬守衛,對於關乎一個與中原王朝命運攸關的山海關,卻表現出十足的淡漠。明朝的山海關總兵高第投降後,他僅僅派出另一個明朝降將唐通率領不到一萬人馬前去接管防備,同時下令同清軍作戰最有經驗的吳三桂入京“覲見”。
即使吳三桂不降清,乖乖入京成為玉食囚徒,松包蛋唐通也遠非鎮守山海關之才。
清朝,在李自成心目中,可能只是一個多次來信約攻明朝分肥的化外蠻邦。大順政權對他們的態度,不是基本不瞭解,而是完全不知情。
歷史的天平,終於在關鍵時刻發生了陡然的傾斜。
白皙通侯最少年
——關鍵人物吳三桂
一般的史書,包括根據“史實”改編的文學作品,都言之鑿鑿地相信如下事實:北京崇禎帝上吊後,吳三桂已經完全接受李自成的招降,並親自率兵馬往北京方向進發,欲“覲見新主”。中途,他聽說愛妾陳圓圓被李自成大將劉宗敏所掠,又聞其父吳襄被拷打拘贓,登時衝冠一怒為紅顏,帶兵掉頭撲轉山海關,首先擊敗老同事唐通,然後聯合另一個老同事高第,舉兵宣佈反對李自成的大順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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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向江南爭半壁(2)
事實果真如此嗎?
其實,在崇禎帝死之後的幾年間,社會上從未有過吳三桂投降李自成的傳聞,倒是曾經反清的夏允彝(夏完淳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