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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那份走開。這時其他人一擁而上,先是轟然大罵:“丟他媽!又是煮木瓜!” 根據獨特的標誌尋找自己的那份後,三五成群,或站或蹲地放口大嚼。
第一天剛進來時,心情沮喪到極點,哪有食慾。我一個人蹲坐在風場,把飯盆丟在地上發呆。幾個瘦得皮包骨的囚徒立即走了過來,先開導我一定要吃一點,在這裡吃飯最重要。我搖搖頭,順手把飯盆遞給他們說你們分了吧。當然數日後我也不得不開始吃飯,說實話,我不是一個很講究飯菜的人,甚至算半個素食者,但倉裡的飯菜簡直不是人吃的,兩個正餐不是白煮木瓜,就是白煮蘿蔔或冬瓜,總之凡是能煮的一律水煮,裡面沒有一絲油星,也感覺不到鹽,更不用說其它調料了。之前說過,早餐泡麵的調料被囚徒精心地儲存好,現在則派上用途,可以拌在飯菜裡,以享受一點點鹹味。
11、別樣江湖(14)
11:00,所有人都被從風場趕回囚倉,午飯時間也旋即結束,勞動改造的節目繼續上演。所有的釘珠活計必須在晚飯前完成,所以下午的勞動最為繁重,其間一刻不得輕閒。胡倉頭是唯一不需要勞動的和有權在中午睡覺的特權人士,因為他的主要任務是保證倉內安定團結的秩序並監督其他囚徒。所以午覺醒來,他經常手持一卷報紙從囚倉的一頭踱向另一頭,煞有介事地對新丁指手畫腳。不過,他還是個不滿19歲的孩子,相處久了就可以看出內心的虛弱和遲鈍,而且說句實話,僅僅是因為吸毒和盜竊進來的,離大奸大惡還有相當的距離,所以對囚徒並不算太過惡毒。最搞笑的,他居然是個少有的文學青年,窮極無聊時喜歡在倉牢裡大聲吟誦殘缺不全的古詩,無非就是“床前明月光”之類,以表示自己的博學。中途卡殼是必然的,我就把整首詩寫後悄悄地遞給他,他一高興,也會把我叫到床頭交流李白和白居易是不是親戚的問題,這時候我不再需要打坐,可以略略休息痠痛的脊背和發麻的手指。估計他很受用我這種不動聲色的恭維,在短短一週後,犯*搶劫的江西黑老大轉倉了,他不顧忠心耿耿的胖子不滿,把我的鋪位提升到他旁邊,我居然成了囚倉裡的第二號人物。
16:00,熬過5個小時的勞動,當天最後一次的放風開始了,這時囚徒們不再想上午放風時那麼老實了,基本上是傾巢而出,因為除了“上廁所”外,還有件個人衛生最重要的事情,沖涼。所謂“沖涼”,準確地應該叫“潑水”,因為風場根本沒有任何突出的水龍頭,據說怕被犯人卸下來當成武器,也沒有任何形狀的盥洗盆,因為怕犯人被腦袋按下去淹死。所有的供水設施就是一道狹長的水池,長約四米,再約1米高的地方開了道20公分的口子,剛好把一個塑膠的翻盆伸進去。水是由池底的幾個入口灌進去的,始終保持離頂部40公分的距離,所以囚徒“沖涼”或用水時只能單手持飯盆或牙缸探下去,加上*,猶如一個個退化返祖的長臂猿。
當時已進入了深秋,天氣日漸涼爽,所以並非每個囚徒都願意沖涼,雖然不愛惜衛生是囚倉裡最被鄙視的行為之一,但考慮到他們的歲數,極度缺乏營養的排骨似的身板,萬一引起感冒會對完全封閉的囚倉的重大威脅,大夥也就對著他們臭罵幾句後作罷。而熱愛洗浴的終歸是大多數,我更是最積極的一員,當冰冷的水一杯杯澆在身體時,那是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光。
16:30,大夥沖涼完畢,二三個人合用一個破爛的塑膠臉盆,開始洗衣服。我剛進來時,只有兩套短袖汗衫和短褲,到了一星期後,因為江西黑老大轉倉,我分到了他的兩套衛衣,灰色圓領,胸前和褲帶旁都有“X看”(注:XX看守所的確簡稱)兩個大字。一套八成新,另一套是全新的,這在倉裡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試一下有些緊,但還算舒適。說實話,這個江西黑老大雖然非常兇殘,但對我一直不錯,衣服也是洗乾淨放在紙箱裡的,但我還是把這套衣服打上厚厚的肥皂,洗了又洗,一是想到他的罪名有點不適,一是可以多享受點時間和空間,雖然風場只比囚倉大四分之一。
17:00,門外有傳來了送餐車叮叮噹噹的聲音,又到了晚飯時間。同樣的情形、同樣的飯菜,不提也罷。唯一不同的是如果負責關鐵閘的勞動仔晚來了幾分鐘,囚徒們就不用回到籠子一樣的囚倉而可以蹲坐在露天的風場享受一天最後的晚餐。
11、別樣江湖(15)
17:30,晚餐結束,這時鐵定我們已經從風場被趕回套倉,鐵門合上,下一次見無遮掩的天空要等到13個小時以後,次日早晨6:30。此刻由於負責本囚倉的管教已經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