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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沉淪,我端坐如風,在那二十平方米之中。三絕之內,從未有任何人事讓我危襟一言。而昨夜,一切驕傲劃上了句號。
憐花並未成為此夜的主角,我也不喜好用清秀俊朗來形容一個男人。折服的是他的文章和蒼白容顏下一顆敏感易亂的心。文章不必用錦繡來形容,但每讀之下有拔劍長歌的衝動,無論他筆下的季札、無花還是那口寂寞的長生劍。
前天初會時,我們曾經巧妙地過了一招。範山兄和78兄溫厚地為遲到了十五年的相遇微笑,怕沒看出其中的烽煙——傲氣是男人必備的品格。杯酒之後,他放下了長生劍,我收回了離別鉤。“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憐花這一個疏落的浪子,雖清秀如書生,那一劍的風情,必動江湖。與憐花比,我只有做一個六道門裡的捕快,包好那把“離別是為了相聚”的鐵鉤。
範山兄一反平時的冷靜,全無戰局之下千軍萬馬唯我獨尊的風度。用近於自殺的方式飲酒、放歌、擊節。我很難同城府厚重的男人交朋友。這夜,我看到了我渴望看到的友情。也理解了他為朋友所付出的常人所不能付出的七百個日子的青春。我很嫉妒被他窩藏包庇的“罪人”和被他愛著的兄弟。
主角登場,必然與眾不同。
每次見到偉正兄喝醉,頹然倒下,必想起“推金山,倒玉柱”六字。如果說憐花的長生劍讓我收起了心中的殺氣。那這位仁兄則毫不留情奪去我心中一直引以為傲的光榮——詩詞。自問在這方面有整個少年時代的功力,即使面對範山這樣北大中文系的才子我也不為所動,一路狠賭,用李杜把他灌醉。但在偉正兄面前,我數次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唐詩宋詞已是小兒科,漢賦晉書才顯功力,如果我不認輸,恐怕會一直拼到《天問》、《離騷》或翻出王力的《古代漢語》再戰江湖,不過那樣,就很無趣了。
唯一能從偉正兄贏回來的是酒。這廝每詩必酒,每酒必醉,每醉必歌。而且絕對不放棄向任何人(尤其是美女)展現其絕活:倒立喝酒——兩百三十斤的塊頭,用左手穩穩地托住地面,右手滿滿的一杯(可以是紅酒,可以是干邑,但經常是二鍋頭),堅定緩和地飲下,不漏一滴。明明郭大路一樣的糙漢子,卻學會了燕七的精緻,真是不可思議。
偉正兄天生與酒有仇,任何一個藉口都可以成為乾杯的理由,只想把自己儘快幹醉。所以任何人只要略有酒量,頂得過他清醒時的頭三杯,都可以勝他。他昨天對我說:我這個人不好功利,只求痛快。我深以為然。酒後他說唱歌吧,全不顧周圍柔弱的女生,徑直放歌。《三套車》,《紅莓花兒開》,《國際歌》……
說起國際歌,不妨用十四年前的一個夜晚和一個從未謀面的同學做結。那年六月,我們接到學校的“停課通知”後倉皇逃回家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