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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我和江哥總是談起這句話,如果有新認識的朋友,我們就第一百零一次地重複著我與江哥初次碰面的情形。
“那小子一看就欠揍”。我們兩個擦肩而過的時候,第一個想法是把對方揍個半死,江哥當時真是夠騷包的。1985年12月份的北京,天已下了雪,在學三食堂,我只穿一件夾克,裡面一件圓領衫,而這小子,媽的,居然敞著瘦骨嶙峋的懷,外面只罩件運動衣,就往食堂裡衝!
後來,我的廣東老鄉,生物系的張文新介紹我和江哥認識,談起這件事時,江哥說,那是剛剛繞著校園跑了幾千米。後來,一個朋友介紹我和江哥認識,談起這件事時,江哥說,那是剛剛繞著校園跑了幾千米。
那時在北大的校園裡,江哥有句一針見血的自我評價:“在學生眼中我們是痞子,而在痞子眼中,我們是學生”。而當時的江哥又是個榮譽感很強的人。他固執得不願意與一般學生髮生衝突,但當與勢力懸殊的校外痞子摩擦時,又從不肯認忪,這就在他的鼻樑骨上留下了永恆的記號。
江哥一度是北京高校中最輕量級的拳擊冠軍,而我也是校內次輕量級的好手。我要承認,對於我們兩個矮小的南方佬來說,行走在牛高馬大的北京人堆裡,時刻都面臨著危機。江哥猶以為甚。因為他總是恥高氣揚,不可一世。而且當他那個像混血兒一樣的小女朋友一起散蕩在校園時,總是惹來無數讓人嫉妒的眼神和無禮的挑戰。
據我所知,江哥單人匹馬與一群執械的痞爭鬥時,多次都是被打得鼻青臉腫,他總是抱怨自己功夫不夠好,於是又發瘋般地投入練功房。但我知道這一切是沒用的,體重不足50公斤的他赤手空拳地面臨一群七八十公斤的慣打群架的痞子時,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而結果往往在他放翻一兩個痞子後,他自己被打得更慘。這種情形一直持續了二年多,直到1987年底,也就是我大四那年。在我們掀起了一場轟動北京大學的一次空前(估計也是絕後)的“名戰”後,才倒轉過來。
事情的起因和江哥的那個漂亮的小女朋友有著很大的關係,事實上,江哥多次的戰鬥幾乎都與她有關係。
大概是一個叫李順的小流氓,本身是被學校開除的學生,一直沒有離校,就在校園附近與一票著名的歹徒勾搭上了,帶他們來北大的舞會泡女學生。這幫人中名氣很大的有海英,白子,狗三,狗四。 相信二十世紀八十到九十年代海淀區派出所的記錄上,可以輕易找到他們無數次的被拘留記錄。
在一個週末的夜晚,李順去了北大的舞會,江哥正在買汽水,他的漂亮的小女朋友就一個在擁擠的學生中很惹人眼地跳起了“港的”(香港式計程車高)。李順自然會有所行動,接下去的事情就不必詳細敘述了。對方雖有四個人,但有兩個沒敢動手,結果是一個大個子戴眼鏡的流氓學生被江哥一個漂亮的左直拳打到臉上,眼鏡砸了且血流滿面,過後又縫了幾針。估計李順被一時震住了,加上拉架的人又多,因此只是交付了幾句場面話而已。但最後一句話顯然讓江哥產生了深深的恐懼,“你等著,我讓狗三、狗四叉了你。”
相信這兩個老炮級的玩主名字在當時是可以震動海淀區的,小小的北大校園更是不在話下了,第二天早上江哥忐忑不安地找到了我。
“鷗哥,我闖禍了,打了李順”。
“操!你瘋了,你動誰也不能動他呀?你死定了”。
——我這句話讓江哥恨我到現在。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5、匪鷗:最後的燕園(2)
因為第二天,江哥不得不生平第一次認輸了,他同李順回到那個被打傷的流氓學生的宿舍裡,準備賠禮道歉,然而對方顯然不肯輕易放過他。江哥被呂姓小流氓打了足足十五分鐘,雖然在體力上或在技巧上江哥可以在一秒鐘內放翻對手,可是剛滿十九歲的他實在被嚇得夠嗆。本著捱打消災的態度,他沒有還手,只是用手抱頭,受了平生第一次奇恥大辱。結果卻是有點黑色幽默的味道,李順踢向江哥的最後一腳碰傷了自己的踝骨,於是放棄了繼續打人的興趣。
如果一切就此結束,事情也就算了,可是人性的低賤的確是超出我們想象。
以下是李順與我的對話,事後的幾天他居然找到我的宿舍,只因為他打聽到我是江哥的朋友。
“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丫躲在你們那,我已經跟他談了,丫打傷了我的兄弟,眼鏡是外國的,要賠100塊,醫藥費要賠600塊,一共是700塊,給你們三天時間”。
“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