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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安縣呆多長時間?”
“我等家大業大,一旦搬遷,也是傷筋動骨,如果大人要是不久離開,我們到時——”
“萬安縣如今鬼案頻發,縣裡府衙能辦案的令司又只有大人一人。大人雖說強悍,可畢竟不是三頭六臂——”
這些說話的人雖說提出了不少問題,但趙福生卻看得出來,相比起徐雅臣,這些人才對自己的提議真正心動。
換句話說,這些人都有可能將來是她的子民。
她看了範必死一眼,範必死隨即笑著上前,將幾人無聲引開,與他們攀談,讓趙福生得以耳根清靜。
“大人……”
見趙福生一安靜,一旁的劉容忙不迭的上前。
他初時極力反對趙福生徵用定安樓辦案,原本擔憂眾人死在樓中,使得這棟古樓染血,卻沒料到最後竟沒有一人在這樁大案之中死亡。
趙福生不止封印了鬼物,還保證了眾人安全,定安樓也沒被損毀。
這一次鬼案,除了鄭河鬆了口氣外,最高興的就是他了。
他剛一出聲,趙福生就放了茶杯,臉上露出嚴肅之色:
“你來得正好,我恰好有事要吩咐你。”
一聽趙福生這話,劉容臉色一凜:
“大人請說。”
“樓上我住過的房間——”
趙福生本來想讓劉容將一間房屋封鎖,隨後想想又不妥,改口道:
“我住過的那一層,整層全封了,不要讓人進入。”
事關厲鬼殺人,她臉色格外嚴肅:
“一個都不準,尤其鄭河!”
鄭河初時聽她吩咐劉容,還當她有什麼要事,結果趙福生只是不準人進她房屋罷了。
馭鬼者大多都有怪癖,她住過的地方不允許別人再染指,這也是能說得通的。
只是一樁小事,鄭河沒有放在心上:
“大人放心,你用過的東西,住過的屋子我絕對不碰——”
“不是這個原因。”
趙福生搖了搖頭,深深看了鄭河一眼:
“你要是想保命,就將那一層樓封好了。”
“什、什麼?”
鄭河一聽涉及性命,臉上的笑意一收,頓時急了,正欲再問,趙福生已經伸了個懶腰:
“你們今晚給我辦的慶功宴設在哪裡?”
定安樓外間因為誘捕厲鬼的緣故,已經被拆了大半,看起來亂糟糟的。
臨時拉過來充當誘餌的徐雅臣等人又沒走,顯然定安樓不再適合開宴。
劉容精神一振,上前回話:
“在遊園坊上。”
“遊園坊?”趙福生轉頭看他,劉容單手將圓滾滾的肚子抱住,笑得如同一個彌勒佛:
“是的,大人。”
“遊園坊是我們寶知縣上嘉江上最大的畫坊,船上可容納數十人呢。”
他討好的說著:
“上面物什一應俱全,在大人辦完鬼案洗漱的時候,鄭大人就已經吩咐讓人去請紅泉戲班的人過去準備了。”
“船上現捕江魚,到時大火燴煮,鮮嫩鹹香,是當年先帝吃過都誇好的。”
他說到今夜安排,整個人一掃先前遇鬼時的畏縮。
趙福生點了點頭。
“大人這邊請,園林後方有小徑,可以直達江面,大人可以先上船,聽聽小曲,很快就能吃魚了。”
趙福生應了一聲,回頭去看鄭河。
只見此時這位寶知縣的令使心不在焉,不時的抬頭往樓上看,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他從趙福生的警告中察覺到了不詳的預感。
先前心中生出的警惕,令他意識到樓上可能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極有可能會對自己不利。
隨即他想到自己聽到響動的剎那,上樓敲門時,趙福生當時厲聲喝斥——那會兒他以為趙福生髮怒,此時想來,這位萬安縣的令司說不定是想救自己命的。
“救……救我?”
鄭河喃喃自語了一聲,眼裡露出茫然之色。
趙福生沒有再多關注他。
從鄭河的表情看來,事關性命,他已經將自己的警告聽進了耳中。
她隨劉容一路往江邊走,果然遠遠就見到江面停的一艘畫坊了。
這畫坊應該就在附近走走,主要講究閒情雅緻,因此從外觀來說,華美應該大於實用。
船身雕刻精美,上面已經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