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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不登大雅之堂。
武少春之所以當眾說出,純粹是因為趙福生追問,而她又是自己救命恩人。
本以為說出來後難免要遭受鄙夷,而龐知縣等人也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有些不自在,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趙福生並沒有看不起他,而是像與他閒話家常一般。
武少春心中覺得有些怪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腦袋。
這個動作一出,張傳世頓時覺得頭皮鑽心發癢。
當日替身鬼案破解後,那種被剝皮的劇痛回憶又浮現在他心頭,他臉色一變,連忙喝斥:
“武少春你別抓腦袋。”
“……”
武少春連忙住手,也有些色變,末了回答道:“其實錢是給夠的,走一趟給八百錢。”
一般這種買賣越遠越好,讓人查不清來路,大約去一趟來回共計兩三個月,能賺八百錢。
“這樣一算,收入還可以,那你為什麼幹了兩趟就不幹了?”
趙福生照他所說,略微一算,便算出武少春這樣走一趟,一路跟吃跟住,這些錢都是純賺,若能守得住口袋,一年走個兩三趟,便能賺二兩多銀子。
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當日武大敬曾提過他家一共二十多個勞動力,一年辛苦的耕種,閒暇時出外務工,一年能賺三十兩銀子。
但是光是武大敬一家交稅便要交二十多兩鉅款,算下來一家人辛苦一年,剩下來的錢便寥寥可數。
而這些錢還得供一家老小嚼用,就這樣,武大敬一家還算是狗頭村活得相對算體面的老人——從他當日身上穿的那件青色未打補丁的衣裳便能看得出來。
武少春這樣的走貨一年一人便能賺二兩多銀子,且這些銀子是不用上稅的,這個數目便相當可觀。
“這些人不是什麼好人——”武少春憋了半晌,說了一句。
“不是好人?”
這個答案出乎趙福生意料之外。
範必死這會兒說道:
“出外行走的,哪有什麼好人,這些敢挖墳,敢走私,敢與朝廷法令對抗,還敢僱人與土匪對陣,恐怕殺人放火也未必不敢幹。”
他似是對人性十分了解。
說完這話之後,其他人沒有出聲,就連武少春也一副預設神色。
他這樣的表現倒令趙福生愣了一下:
“原來如此。”
黃崗村的過往不是什麼光彩體面的事,武少春不欲再多說,就道:
“若當時知道縣裡有這樣一個月70文的工作,打破了頭我也要來,我娘肯定會覺得我武家祖墳冒了青煙——”
提起過世的孃親,他又是想笑,說著說著,卻眼淚流了下來。
屋裡人正說著話,突然外間傳來‘哐鐺’一聲重物砸響,接著有人大喊:
“莊老七,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你又怎麼了,誰讓你站背後嚇人的——”
人群吵鬧聲傳了進屋,似是外間有人打了起來。
趙福生轉頭往屋外看,範必死見她這樣,不由率先起身,皺眉道:
“恐怕是請來的雜役起了紛爭,我去看看。”
鎮魔司府衙如今才復立不久,一切百廢待興,許多職位尚未找到適合的人手,府衙內的雜事大多便歸範必死管。
這會兒眾人正在談話,外頭卻有雜役打架,他覺得面上無光,總擔憂趙福生喝斥他御下不嚴。
正惱火著要出去教訓這些人的時候,趙福生卻道:
“反正沒事,我也去看看。”
她這樣一說,龐知縣等人便都跟著站起身來。
眾人出了大廳,透過寬敞、乾淨的大院,便見到外頭有一群人圍著對門的鋪面。
這些本該幹活的雜役圍了起來,似是中間有兩人在吵嘴,周圍的人勸慰著,但那吵鬧的二人卻不依不饒的。
趙福生走在前頭,出了鎮魔司大門,外頭越吵越烈,似是要打了起來。
張傳世就喊:“好大的狗膽,大人出來了,還敢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