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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蹄的衝上頭招了下手,也不管斯誇羅還在土坑裡收拾自己的外套,轉身就開始往樓上跑。
話說把XANXUS和“兄長大人”這個身份對標之後,她不止一點陌生感都沒有了,連排斥都少的可憐。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吧。
白川瑪菲亞在爬樓梯的間隙裡想到:這畢竟是“兄長大人”啊。
——在過去兩年多的日子裡,她在做“說話”這件事的時候,九成九的物件是養母女士,而話題的中心,百分之百就是兄長大人。
如果統計一下她說過最多的話,那結果一定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會好好聽兄長大人的話】這句。
安撫歇斯底里的養母女士時要說。
附和誇獎兒子的養母女士時要說。
被養母女士大聲呵斥兼分配人生的時候,還是要說。
怎麼說呢,和一個武力值比你高的妄想症相處時,你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順著她了。
再進一步的話,你還要足夠尊重她妄想出來的那個存在,甚至於主動把自己也變成妄想症症狀的一部分。
所幸這點並不困難——扮家家酒玩過沒有,喝空氣下午茶呢?
反正就是那種性質的活動吧。
就白川瑪菲亞個人兩年多的從業經驗來說,她相當習慣和一個空氣形態的“兄長大人”相處。
尤其是吃飯的時候。
在養母女士比較多愁善感的日子裡,為了照顧她的情緒,瑪菲亞日常會擺三副餐具(只有碗而已),過程中還會配合的給空氣夾下菜什麼的。
真要論起來,她們兩個人過的,其實是三個人的日子。
基於這一點,雖然XANXUS和一般意義上擔任“兄長”這一角色的男性差的有點遠——畢竟他長的就是一張蠻不講理又唯我獨尊的臉,而養母女士妄想症時腦補的,是個成熟穩重型孝心有佳的款——但正是因為瑪菲亞大多數時候面對的是空氣,只有個空殼子在,所以標籤化相當的嚴重。
以至於雖然初期稍顯懵逼(但懵逼階段她其實也沒怕過這個人,而且腹誹時用【兄長大人】這個稱呼用的賊溜)。
但在確信了真的有XANXUS這麼一個名正言順的活人後,她輕而易舉的就把標籤貼到了對方的腦門上。
隨之而來,她這兩年多來培養給了這【標籤】的親切感,和言語造就出的心理暗示,也在虛虛打了個八折之後,被一併被轉移到了XANXUS身上。
雖然只是在三個月前見過一面,但這三個月裡,白川瑪菲亞也很仔細思考過:會因為養母女士而給她學上的人,必然也是“兄長大人”的熟人吧?
而在一貫認為【人死了就什麼都不是了】的瑪菲亞眼裡,既然養母女士已經死了,那她在那之後還能脫離貧民窟,甚至有學上的原因,八成都得歸在“兄長大人”身上。
無論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依舊因此得以活下了下來,甚至考試掛科了都能PY出一份標準答案。
沒有人理所當然就該對誰好的。
我該謝謝兄長大人才對。
白川瑪菲亞這樣想著時,整個人已經氣喘吁吁的站在了門前,稍稍抬眼,便能看到大馬金刀坐在她床上高大少年。
於是她下意識便扶住了往下滑的帽簷,衝著黑髮紅眼的XANXUS歪了下頭,揚起了一個絕對足夠燦爛的笑容。
——哪怕拿不出什麼切實的回報,我最起碼是可以對你笑的。
——就算我不怎麼會高興,所以笑起來沒有感染力,它最起碼足夠美麗吧?
“晚上好呀。”
此時此刻,白髮小女孩彎彎的眉眼裡,其實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不確定:但看到這樣好看的笑容,你的心情無論如何都會變好一點吧?
答案是沒有。
不止沒有,對方看起來甚至比剛才踹人跳樓的時候還要煩躁。
煩的瑪菲亞都快笑不動了。
“傻笑什麼呢。”
半晌之後,隨著一聲像是壓在嗓子裡的嗤笑,女孩子臉上的笑容,終於在不確定中慢慢落了回去。
什麼啊。
有那麼一瞬間,白川瑪菲亞其實是很懊惱的。
緊接著,懊惱之中又生出了那麼一丟丟大逆不道的渴盼,她想:要是兄長大人也是個智障就好了。
——她一定會像對待養母女士一樣耐心又溫柔,好好的照顧他的,哪怕累一點,無聊一點,也好過眼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