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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樣?”義剛吃驚地問。大家都沉默了。
天麻眼了,艾嬸叫雪梔把屋簷下的路燈開啟。
天上的雲層越來越厚。河邊的水草叢裡,有幾隻秧雞,在嘓嘓地叫著。天腳邊,有一絲亮色,隱隱地響著雷聲。西方的天空掣著霍閃。長腳蚊蟲從陰暗的角落裡跑出來,圍著人身打旋,伺機叮咬。雪梔拿了把曬乾了的辣蓼草,堆了堆齷齪,燻起一堆煙子,驅趕蚊子。
淑珍停了半晌,看著盛興問:“訊息準確嗎?不會是人家挑撥離間吧?”
義剛說:“這也不一定。我聽鎮上人擺龍門陣講,趙德清快五十來歲了,他堂客只有三十七八歲,人生得體面。兩口子只生有一個女兒。趙德清比他堂客大十多歲,他堂客嫌趙德清家窮。原來圖他是個國家幹部,哪知現在連工資都發不到位,每月百分之七十的工資,都不能按月發。一年算下來只拿到大半年的工資,婊子立牌坊名堂好聽。人還長期守在鎮裡,沒幾日落屋。家裡的責任天還要她去做。前幾年她跟一個做木材生意的浙江老闆趲了。目前,他是在打單身。”義剛拍了一下大腿上叮咬的蚊蟲,“不過,不要聽到風就是雨,把事情搞砸。人家的傳言,不要信以為真,只能作個參考。”
小秋說:“愛銀姐,不會是那種人嘛。”
淑珍說:“按以前的愛銀,她是不會的。但神仙都怕鬼來纏。加上劉光漢和堂客姚氏在裡面打攪,那也難說。這樣吧,我還是過天去看看。把情況弄清楚了,再作打算。”
他們扯了會兒愛銀的事情,不知不覺,已經細半夜了。因為明天還有事,小秋和盛興就起身告辭了,他們倆朝河邊的大路上走去。
天上的黑雲一個勁兒地往西邊趲。一道雪亮的霍閃,撕開了漆黑的夜幕,睒眼間,照得大地如同白晝。霍閃轉瞬即逝,黑暗又牢牢地蓋嚴了大地。接著就是一聲駭人的炸雷,從前邊不遠處稻田上空劈下來,震得大地都在打顫。滾滾地雷聲響過頭頂,又隆隆地向遠處滾去。小秋說:“雲往東雨無蹤,雲往西,雨悽悽。大雨就要來了。”話還沒有說完,銅錢大的雨點從天上摔落下來,打得地面啪啪地響,砸得塵土飛揚。他們兩扯腳朝家裡地飛趲。
第32章、暴雨(1)
早晨,藍溪村還籠罩在大雨中,大雨下了一天一夜了,還沒有停歇的意思。老天像通了眼一樣,溜子雨嘩嘩直倒。屋瓦背上被大雨濺起了一片白濛濛的水霧,屋簷水都標直了。禾場坪上到處是消不贏的積水。大雨打在積水上,灒起了無數的亮汪汪的水泡。天地間就像掛了一幅無比巨大茫茫雨簾。不遠處的田野,樹木,村莊……都在雨霧中若隱若現。田裡的水,已經潽越了,四處亂流。
慶東伯坐在堂屋門外的壁腳裡,望著滿天的大雨說:“只怕會要發大水了。我活了幾十年了,從沒見過這麼大的雨呢!我起初就不同意你那寶貝兒子,搞什麼網箱養魚,可他偏偏不信,硬要犟起搞,這好嘞,若長了大洪水,幫龍王爺做去了。”
小秋媽說:“你也是幾十歲的人了,重三阿四地講現話。你不同意他搞養殖,又不讓他出去打工。他守在屋裡做嗎?他也不是小孩了。俗話說,女大不由娘,兒大不由爹。他們年輕人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我們當父母的也不要橫加干涉。他養魚又不要你操半點心。 你還諗整天子,煩人嗎?”
慶東伯說:“自己的孩子,哪有不操心的?我操心還要報你嗎?孩子都中你都中均了,你那麼揪。我去看看他。”
小秋媽說:“這麼大的溜子雨,你去做嗎,衣服會打得澆溼的。等雨住了再去 。”
慶東伯說:“這雨看來一下子住不下來。”他從壁板上取下掛著的蓑衣披上,戴上油紙斗篷,紮上褲腳,打著赤腳,戳了根竹鑽棍,就出了院子。他走到藍溪過河碼頭上,只見雨水沿著河岸邊的趄坡溝槽四處嘩嘩地奔流。渾濁發紅的河水,急速地打著漩渦,卷著一堆堆渣滓柴飛快地向下遊流去。
水已經漲上來老高了,掩埋了碼頭。平時用牽纜子的扯渡,已經改換蕩漿了。因為水流太急,渡船不能對駛,要沿著河岸往上游走好遠,才能蕩過對河,落到碼頭上的地方,要不就會被衝到碼頭下面很遠,靠攏不了岸。
慶東伯上了船,他拿起篙竹,幫著渡船老闆撐船。他邊撐邊問:“滕老哥,你看今兒這水勢怎樣?”
滕老哥說:“小暑大暑,淹死老鼠。現在正是漲水期。只怕有點兇險,洪水可能會翻坪的。雨落得又驟又久,到現在還不歇氣。”
慶東伯心裡嘀咕著,上了岸。他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