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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聞厲蔚雲之言,頓時塞了口,吶吶無語,然而方子彤是其合盟之一,眼前這件事不解決,慢說想與精舍夫人略圖親近,已成夢意,既是聯盟之事,也因而無望。
所以,儘自默搜枯腸,企想用何言詞,以及可能的利害關係,消蝕這場舊仇,這老傢伙正值沉吟。
其時,又聞厲蔚雲冷笑一聲,道:“汪老英雄,你為何不說話了?適才自己承諾為我作證,一言九鼎,就這樣沉默了麼!”
擎天叟汪懷德掃視一下,正臉浮獰笑的方子彤,嚅嚅說道:“老朽說話從來言出為山,脫口必行……但夫人與方兄這件事,是非同直,老朽倒難於作證……不過,彼此都是同道,前怨故恨可否容待化解……”
“化解?”厲蔚雲一聲長笑,音傳四野,插道:“你汪老英雄自量能化解得了麼?”
“這……”汪懷德又啞了口。
“夫人!”公孫子陽面含鬼笑,一聲乾咳走出幾步插道:“我等久仰夫人德恣,以寬宏大量傳揚江湖,過去的仇恨,何必再相計較,化干戈為玉帛,豈不皆大歡喜!”
“哈哈!”厲蔚雲又是一聲冷笑,面綻芙蓉,道:“你公孫掌院的意思就是干戈玉帛麼?”
“是是……這是老夫一點淺見……”公孫子陽邊頻頻點首說話,同時臉上裂出無數條嘻笑的皺紋,睜著別具用心的大眼,望著厲蔚雲正心祈飄蕩。
但厲蔚雲笑容剛現,倏然又是一寒,冷冷地說道:“你知曉其中原委嗎?”“嘻……老夫未請示原委!”公孫子陽嘻皮笑臉道。
“既不明原委,何須多言!此地又不是你們血雨寒屯。”厲蔚雲幾句鋒利的掄白,頓把公孫子陽,弄得老臉通紅,楞然無語,心裡也開始有點兒氣了。
“什麼?”步浪道婆孫若春,大約看不順眼,眾人對厲蔚雲的恭謹和她所表露出來的傲態,突然啞著嗓子,移出幾步,插道:“這是誰的禁律!客臨你們天府精舍,竟不準多言!”
厲蔚雲聞言啟眼望去,見是從未吭聲,木立如樹,繃雞皮臉的老婆子說出話來如此沖人,想到這或即是江湖惡名不小的步浪道婆。
她見孫若春慍怒開口,揣料自己撩逗他們,自相殘殺必不可能看情形這群來人,已然勾結非淺,既不能使之彼此分裂,當然只有先報仇,再來對付眾人。
於是,成竹在胸,主意打定,朝孫若春上上下下盯了幾眼,滿臉不屑之色,徐徐道:“看你這付厲鬼見而變色的尊容,可是江湖傳名的步浪道婆!”
“休得出言無禮!”步浪道婆孫若春,低叱一聲,道:“即已知我的名頭,諒必亦知我的脾氣,你與方老兒之仇,就此一筆勾消,不了也得了,而且還需答應,願意參與黔湘冀大聯盟,”說話如連珠炮似的,口沫橫飛,態度極為霸道。
精舍夫人厲蔚雲生性刁怪,性如烈火,那能吃孫若春這一套,頓即粉臉變色煞聚眉頭,接道:“憑你這樣兒,只配在你們潛山石府,胡言亂語,若在我天府精舍可得小心你的舌頭!”
“好殘婦,”孫若春一聲尖喝,身形一縱,手搖鑌鐵杖,一式“五雷轟頂”直朝厲蔚雲當頭落下,並說道:“不給點顏色你瞧,量不知我老婆子的威風。”
厲蔚雲一見杖影,夾著呼呼之聲,疾落而下,當即冷笑聲中,身動如風,左飄二尺,隨之右臂猛力外吐,勁朝乍湧,立捲起一團熱火火的沙塵,直向孫若春迎面撞去。
她二人都迫勢發突然,在場群雄也沒料到,會這樣快法,方見人影虎撲,杖起雷聲,二人已相過了招。
而孫若春待見一杖失機,正想來一個“橫掃千軍”,感兩股猛烈無比火熱難耐的掌風,已臨胸前,急切裡腳點地面撤身暴退。
詎知,來勢如電,沉如山嶽,身形還在暴退中途,已為那股奇勁撞著,頓時,擋避兩難,直被卷飛一丈開外,石落般地墜定當地,即感一陣心血翻騰,渾身如被火灼,眼冒金星,木然而立。
這情形,看在眾人眼中,也不由大驚失色,想這步浪道婆乃“潛山石府”二老之一,武功早已震揚江湖,而且輕功造詣極高,竟不能避開厲蔚雲的掌勁不說,而且還被卷飛一丈,如此看來,精舍夫人的武學真是外傳不虛,端的驚人。
尤其,淫魔方子彤冷眼旁觀,更是詫奇不已,暗道:“她的武學在一年之內,竟精進如此地步?去年此時兩相過招,尚不分強弱,今年恐怕不是她的對手了……難怪有膽欲報前怨,看來可真有點札手了……”
厲蔚雲揮掌逼退孫若春,試其武功也不過如此,於是,亭然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