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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某種難以出口的含意。
仲玉看在眼中,知道她還在隱秘,不願說出,而這隱秘從其神色推斷,似與桃花源密切關係,甚且包括不利的行動,當即心下盤算,必須套出吐出真言,於是,微微一笑,道:“看你小小年紀,還知道桃花源,有個洞天別院。”
紅衣姑娘淡笑一下,倏又臉色一正,朝月亮門張望一會,好像怕有人偷聽似的,旋即壓低了嗓門,道:“我怎麼不知道,夫人和大爺時常談起,而且……”
“而且怎樣?”仲玉急插道。
“我不能說……”紅衣姑娘朝仲玉瞟了一眼,低頭不語。
她這神態顯示了所知的高度秘密和“天府精舍”對“洞天別院”詭圖。
然而,仲玉卻無法獲知,只揣想“天府精舍”對“洞天別院”處於不利的立場,可是值此楚歌四起,強敵環伺的情形之上,他不能不作對此地進一步的瞭解,何況還有繡紋慎芳留在不知何處的地方。
如果,“天府精舍”已與陰風使者等人,有了利害相緊的勾結,那麼精舍夫人和慎芳的關係,也是一種手段的表面化,而自己身入此地,也無異陷入龍潭虎穴。
因之,仲玉蘊藏在心底的疑慮,重又充塞翻起,手捧那紙箋,越看越不對,似乎字裡行間,隱含了強禁軟制的企圖,也同時將兆示,不良的後果出現。
此刻,他已深入多種顧慮之中,神色也顯出很難覺察的層層殺機,心下在尋思,將如何暗探“玉葉館”如何尋到繡紋慎芳,如何毀壞這“天府精舍”,早已把對精舍夫人,由於慎芳的某種關係,以及為繡紋療傷的好感,置之九霄雲外了,而他雖不曾見過,精舍夫人的真面目,便已從惡感中構劃出一付可憎可怖的醜婦人型態。
他良久無言,呆瞧著手中的紙箋,所發現的神情,也使那紅衣姑娘芳心暗自生懼,想不到一句“不能說”的話,竟會使之默發虎威,要是他真的發怒動手,“天府精舍”和他本人,必將落得兩敗俱傷的結果。
皆因她從精舍夫人厲蔚雲口中獲知這不知來路姓名的少年武藝非常高強,連“八奇沉煙陣”也能破毀,全舍高手焉能製得了他?
尤其,聽仲玉說是“洞天別院”的人,她深知那裡的人個個武藝入化,由之更是有點膽戰心寒,和說不出的眷顧之情,致令她心寒的是,從她記憶中退回去八年,厲蔚雲攜著她打從桃花源經過,那時還沒有“洞天別院”,只有一所“小洞天”的石屋。
當時,倏由石屋中射出一個黑紗罩面的婦人,強迫厲蔚雲從原路回去,禁止通行,二人一陣唇鋒齒刃,便動起手來,但不到一百招,厲蔚雲便被蒙面婦人掌傷內腑,不得已忍氣吞聲,負傷折返原路。
之後,那所“小洞天”便是現在的“洞天別院”,這些往事是她自己所親見的,所以,一聞仲玉是“洞天別院”中人不由驚詫心跳,再見小煞星那默怒盛威的神情,致使她惶然悸怖叢生,深恐仲玉是那蒙面婦人的化身。
而她所眷頤的是,仲玉雖是夫人未經證實的仇家,但由於仲玉,那種英爽不群的風儀,以及一團和氣的言態,心下已生出純潔的好感,固然她並不懂得情,也會不懂得愛,可是她小心靈中,以為與這種男人在一起,感到無比的快感。
不然,她何至於不忌陌生,有意拂逆精舍夫人的舊規,而摘下臉罩,把真面目坦露出來,純潔的心化情奔放!
此刻,她雖見仲玉面蘊威怒,但仍對之有親切的感覺,則其心中在祈願,仲玉不是“洞天別院”的人,而是應江南七省的綠林傳帖,前往桃花源爭奪九派盟旗和通靈寶玉的。
由於這種不正確的祈願,對仲玉正潛怒暗恨的威嚴,也不太畏懼了,同時,她想證實仲玉的身分。
於是,臉透幼稚的閨情,紅飛雙頰,明亮的大眼,射出女性即將成熟的柔輝,蓮步微啟,移近小許,低聲道:“喂!你……是洞天別院什麼人?”
“我?哈……哈……哈……哈……”仲玉倏然神態大變,徑自長笑不巳,但其笑聲中充滿了殺機和其與生俱來的傲狂,這一下可把小姑娘給嚇呆了。
少頃,笑聲竭止,臉色一沉,冷然道:“洞天別院是我的家,你問這幹什麼?也好,你快去轉告精舍夫人,我文仲玉不怕她對本院心存不良,少時,便叫這天府精舍化為灰燼……”
紅衣姑娘先聞仲玉長笑,已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一則怕夫人聞到這笑聲,將懷疑是她言行不軌的跡聲,或者會罪責她撩起了眼前少年的不滿,而致發出狂笑,二則她更怕仲玉由此大發雷霆,弄得後果堪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