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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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汽油,沒辦法,就得呆到天亮。我們倆鑽進車子,點上煙。時間過得很慢。克拉拉跟美國夫婦是否走到公路上,有沒有碰到順路車,這些想法令人不得安寧。 我剛剛開始打盹,就聽見敲窗戶的聲音。我放下玻璃,發現是比爾。難道出了什麼事?出什麼事啦?比爾大笑道: “別擔心,沒事。我讓她們倆坐上一輛去基輔的車。但我自己決定回到你們這裡來。想看一看,你們怎麼從這裡弄出去。”   。 想看書來
在“國旅”當導遊(2)
我使勁忍住沒有對美國人的輕率發火。 “您不該這麼做。回城去是最好的了。並且您怎能可以丟下兩位女士不管?” “這有什麼?我們美國的婦女是獨立的,可以保護自己。難道你們這裡不是這樣嗎?那些人不錯,他們答應把蘇西和克拉拉送到飯店……” “當然了,我們這裡的婦女也是很獨立的。可是,什麼事都會有。現在,拿您可怎麼辦?上車吧……” 但我始終感到擔心。有關躲藏在森林裡“被沒收財產的富農”的傳言記憶猶新。這些飢餓和絕望的人們往往在夜間襲擊單身的路人,有時也會攔截汽車,搶劫錢財和食物。也有過死人的事。現在平安多了。幾乎所有的“林中弟兄”都被抓獲了。可是,萬一有一兩個漏網的呢?並且當地居民也可能晚上出來幹壞事。甚至在基輔也發生過搶劫。不過,這已經是一兩年前的事了,父母親和我遇到了打劫,並且是在市中心。在符拉基米爾街和符杜克列耶夫街的交匯處,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是一幢整整佔了一個街區的大樓在內戰時期被燒燬的廢墟(這幢大樓後來得到重建,並且作了烏克蘭科學院的辦公樓)。 一個深秋的夜晚,我跟父母做客回家,從克列夏季克街下來,走過這片廢墟。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突然,從一堆瓦礫中竄出兩個人,手裡拿著手槍。 “舉起手來!”我們聽見了嘶啞的一聲喊。 我們聽從命令,都站住了。 其中一個劫匪在幾步之外停了下來,用手槍對著我們。另一個走近母親。 “把手舉起來!”他喝道。 她舉起了戴著戒指的雙手。其中一個是訂婚戒指,另外一個戒指上鑲著一大塊紅寶石,還有一個是金質花瓣鑲滿細碎的鑽石。 “卸下來……” 劫匪用槍管指了指金項鍊,然後是耳環。媽媽順從地卸下來,放在劫匪的手上。劫匪將這些放進口袋之後,轉身朝父親走來,父親依然舉著雙手。這一點救了他那老式上等山羊皮錢包,以及證件和錢。在風衣下面未係扣子的西裝上衣襬向身後,所以,劫匪在胸前搜尋之後一無所獲。風衣的口袋裡有幾張票子,這使他滿足了。劫匪拿槍對著我們,一邊後退,慢慢地退到廢墟後面去。突然,媽媽天生的自制力又回來了,她喊道:“請把兩個戒指還給我吧!訂婚戒指和那個紅寶石的。這是祖母的紀念物。它對我非常重要……”並且她端直朝著槍口走了過去。我跟父親還沒來得及喊她回來,就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個拿走了物品的劫匪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捧戒指,項鍊,手鍊,張開手伸過來:“看在您勇敢的份上,請拿走吧,女士。哪些是您的?……” 媽媽走過去,用兩個手指從一堆金銀飾品中挑出了自己的戒指。 “謝謝。”她平靜地說完,然後便回到我們身邊。 我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劫匪突然之間卻表現出了高尚…… “現在,留在原地十分鐘別動。”又是那個嘶啞的聲音,接著劫匪消失在廢墟之中。 父親責難母親的瘋狂行動,可是,她撫摸著失而復得的戒指,根本就不聽他說的話。 每次,我遇見類似情形時,都會想起來這個場景。類似的情形還不少。我也曾經撞到過劫匪的槍口。最近的一次發生在八十年代初,並且不是在什麼黑暗的角落或者老舊的廢墟里,而是在華盛頓市中心,白宮對面第十六街的豪華飯店“亞當斯”裡面。 當時,我在蘇聯駐美國大使館工作,代表蘇聯科學院美國加拿大研究所。我們研究所的所長阿爾巴托夫院士每次來華盛頓都住在“亞當斯”飯店。有一次,我們一起在國會議員索拉斯郊外的家裡呆到很晚,子夜時分才回來。一般我將自己照顧的客人送到旅館門前,告別之後便回家了。但這次阿爾巴托夫請我到自己的房間去:“好像睡不著。我還留下了一瓶亞美尼亞葡萄酒。如果不是太累的話,我們坐一坐,聊一聊……”我非常樂意。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互道了晚安。我走出來到空無一人的走廊,叫了電梯。當電梯停下,門開啟之後,我面前的情形十分奇怪。跟飯店大廳豪華氣氛完全不和諧的四個衣衫破爛的黑人年輕人呆在各個角落。飯店的夜間守門人不自然地彎腰站在櫃檯前。起先我想著,可能是什麼東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