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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不是真才,代筆的中了,也只當他中一般。後來三個之中只聯捷得一個,就是奪著女標的人。刑尊為此一事,賢名大噪于都中。後來欽取入京,做了兵科給事。袁士駿由翰林散館,也做了臺中,與他同在兩衙門,意氣相投,不啻家人父子。古語云“惟英雄能識英雄”,此真不謬也。
〔評〕
刑尊之判姻事,人皆頌其至公無私,以予論之,全是一團私意。其喚四婿上堂,分列左右,而令二女居中,使之自分向背,此是一段公心。及觀二女不向左右,止以嬌向已,號啕痛哭,分明是不嫁四人願嫁老爺之意;蓋因女子無知,不諳大義,謬謂做官之人亦可娶民間婦也。刑尊默識其意,而辭親話頭不便出之於口,是以屏絕四人,而於多士之中擇一才貌類己不日為官者以自代,此與駉侯舉曹參同意。謂之“曲體民情”則可,謂之“善秉公道”則不可。然推此一念以臨民,又自不為無濟。如民欲父我,我即舉一人子之;民欲師我,我即擇一人弟之;民欲神明尸祝我,我即分任數人以維持保佑之:為仁之方莫善於此,又不得以一事之隱衷而塞千萬人受福之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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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與樓 第一回 造園亭未成先賣 圖產業欲取姑予
詩云:
茅庵改姓屬朱門,抱取琴書過別村。
自起危樓還自賣,不將蕩產累兒孫。
又云:百年難免屬他人,賣舊何如自賣新。
松竹梅花都入券,琴書雞犬尚隨身。
壁間詩句休言值,檻外雲衣不算緡。
他日或來閒眺望,好呼舊主作嘉賓。
這首絕句與這首律詩,乃明朝一位高人為賣樓別產而作。
賣樓是樁苦事,正該嗟嘆不已,有什麼快樂倒反形諸歌詠?要曉得世間的產業都是此傳舍蘧廬,沒有千年不變的江山,沒有百年不賣的樓屋。與其到兒孫手裡爛賤的送與別人,不若自尋售主,還不十分虧折。即使賣不得價,也還落個慷慨之名,說他明知費重,故意賣輕,與施思仗義一般,不是被人欺騙。若使兒孫賤賣,就有許多議論出來,說他廢祖父之遺業……不孝,割前人之所愛……不仁,昧創業之艱難……不智。這三個惡名都是創家立業的祖父帶挈他受的。倒不如片瓦不留、卓錐無地之人,反使後代兒孫白手創起家來,還得個“不階尺土”的美號。
所以為人祖父者,到了桑榆暮景之時,也要回轉頭來,把後面之人看一看,若還規模舉動不像個守成之子,倒不如預先出脫,省得做敗子封翁,受人譏誚。從古及今,最著名的達者只有兩位。一個叫做唐堯,一個叫做虞舜。他見兒子生得不肖,將來這份大產業少不得要白送與人,不如送在自家手裡,還合著古語二句,叫做:寶劍贈與烈士,紅粉送與佳人。若叫兒孫代送,決尋不出這兩個受主,少不得你爭我奪,勾起干戈。莫說兒子媳婦沒有住場,連自己兩座墳山,也保不得不來侵擾。有天下者尚且如此,何況庶人!
我如今才說一位達者、一個愚人,與庶民之家做個榜樣。
這兩份人家的產業,還抵不得唐堯屋上一片瓦,虞舜牆頭幾塊磚,為什麼要說兩份小人家,竟用著這樣的高比?只因這兩個庶民一家姓唐,一家姓虞,都說是唐堯虞舜之後,就以國號為姓,一脈相傳下來的,所以借祖形孫,不失本源之義。只是這位達者,便有乃祖之風;那個愚人,絕少家傳之秘。肖與不肖,相去天淵,亦可為同源異派之鑑耳。
明朝嘉靖年間,四川成都府成都縣有個驟發的富翁,姓唐,號玉川。此人素有田土之癖,得了錢財,只喜買田置地,再不起造樓房,連動用的傢伙,也不肯輕置一件。至於衣服飲食,一發與他無緣了。他的本心,只為要圖生息,說:“良田美產,一進了戶,就有花利出來,可以日生月大。樓房什物,不但無利,還怕有回祿之災,一旦歸之烏有。至於衣服一好,就有不情之輩走來借穿;飲食一豐,就有托熟之人坐來討吃,不若自安粗糲,使人無可推求。”他拿定這個主意,所以除了置產之外,不肯破費分文。心上如此,卻又不肯安於鄙嗇,偏要竊個至美之名,說他是唐堯天子之後,祖上原有家風,住的是茅茨土階,吃的是太羹玄酒,用的是土硎土簋,穿的是布衣鹿裘,祖宗儉樸如此,為後裔者,不可不遵家訓。眾人見他慳吝太過,都在背後料他,說:“古語有云:‘鄙嗇之極,必生奢男。’少不得有個後代出來,替他變古為今,使唐風儉不到底。”誰想生出來的兒子,又能酷肖其父,自小夤緣入學,是個白丁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