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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燾並不吃驚,當初他就知道陝北會作此反應。但是,兩天後,他接到了另一封電報。這封電報無疑使他感到心情抑鬱和前途未卜。發電人不是別人,而是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團的成員之一張浩:
第35節:產國際完全同意
(甲)共產國際完全同意於中國黨中央的政治路線,並認為中國黨在共產國際隊伍中,除聯共外是屬於第一位的。中國革命已成為世界革命偉大因素,中國紅軍在世界上有很高的地位,中央紅軍的萬里長征是勝利了。
(乙)兄處可即成立西南局,直屬代表團。兄等對中央的原則爭論可提交國際解決。
從字面上講,甲乙兩點互不關聯。但久居領導地位的張國燾一看就明白,這是分別從思想上、組織上對他提出的嚴厲警告。張國燾也知道,此時張浩的聲音已不是湖北黃岡林家大的土話了,而是代表了共產國際,代表了斯大林的聲音。
張國燾在莫斯科工作期間,十分清楚和了解斯大林的脾氣和手段,這是一個一提起他的名字就令人膽寒的國際共運領袖。張浩帶來的共產國際的壓力和紅四方面軍南下受挫陷入絕境的事實,迫使張國燾最終低下了頭。很快,他回電黨中央,表示服從共產國際的指示,第二“中央”改稱西南局,他自己也將率四方面軍北上與一方面軍會師。
張國燾分裂中央的企圖,終於徹底失敗了。黨中央負責同志向張浩表示祝賀,林彪也心悅誠服地向堂兄表示欽佩之情。林育英、林育蓉(林彪原名)兩兄弟雙珠聯璧,一時在陝北傳為佳話。走在陝北的黃土路上,人們常常這樣指著他倆說:“左邊是林彪的哥哥,右邊是張浩的弟弟。”
黃岡家鄉的人們得知此事,在林彪父親五十壽辰的宴席上,特意送了一塊上寫“雙鶴棲庭”的壽匾。
1936年1月,毛澤東決定遣軍東進,打到山西去,武裝宣傳抗日救亡綱領。彭德懷有些擔心,一怕紅軍渡不過黃河,二怕東渡黃河後在國民黨軍阻截下回不了陝北。因此,他打電報向毛澤東提出,要絕對保證部隊同陝北根據地的聯絡。對此,毛澤東滿臉不高興,他見到彭德懷後氣沖沖地說:“你去絕對保證,我是不能絕對保證的。”
話雖是這麼說,在背後,毛澤東還是囑咐林彪到黃河邊去勘測水文,調查敵情,制定渡河計劃。
黃河以東是山西“土皇帝”閻錫山的天下。閻錫山把山西視作自家花園,連外境的一隻野兔也不願放進。為此,他和蔣介石、馮玉祥等人曾經大打出手,屍橫遍野。到最後,連蔣介石也奈何不得這位“閻老西”。1935年冬,他一聽說紅軍到了陝北,就沿黃河東岸十多個縣構築了明碉暗堡,普遍實行閭甲、連坐制度,發誓不讓紅軍將半步跨過黃河。
東征前,林彪來到黃河西岸,對東岸敵人的工事設施、兵力配備、火力配置進行了觀察,選定了紅一軍團和紅十五軍團的渡河點。
1936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才2月份,黃河就已開始解凍,白天黑夜,沿河上下,到處可以聽見“咯吱”“咯吱”的冰塊崩裂聲。鑑於這一情況,林彪建議渡河方式由冰上搶渡改為船渡。
2月19日,毛澤東來到紅一軍團前線指揮部。正遇上林彪、聶榮臻、左權在爭論誰的手錶時間準。在紅軍中,每次總攻之前,部隊常常為時間準確與否扯皮拉筋,有時上級批評下級延誤了時間,下級不服,說按照我們的表還提前了哩。這是因為當時紅軍指揮員戴的手錶都是在戰場上繳獲過來的敵人的手錶。式樣各異,新舊不一,快慢不同。見大家又為這個簡單的老問題爭個不休,毛澤東說:“給各個部隊發報,渡河時間不可參差,一律在20號20時開始,以聶榮臻的表為準。”
紅一軍團二師五團是渡河左翼先遣隊。先遣隊先將小船由通向黃河的港汊裡悄悄地劃出,推到水深處,然後載人直向黃河對岸劃去。這夜,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只聽見黃河的咆哮和冰塊撞擊木船的聲音。接近對岸的時候,槍聲如炒豆般地響了起來,偷渡變成了強渡。紅軍戰士迅速登岸,投入戰鬥,很快突破了江防,向縱深推進。26日,閻錫山組織晉軍反攻,企圖把紅軍趕回河西。林彪率紅一軍團主動迎敵,擊潰了晉軍獨立第二旅,打了渡河後的第一個大勝仗。
3月下旬,紅軍以十五軍團為左路軍,二十八軍和三十軍為中路軍,紅一軍團和十五軍團八十一師為右路軍,兵分三路,向山西腹部進軍。
紅一軍團作戰區域是汾河流域。當時,晉軍大部被紅十五軍團牽制於北線,無力抽兵南下,只得眼睜睜地看著紅一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