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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的背後,是那麼多無法形容的心情。
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不想看到那個帳篷,就算遠遠地只是瞟一眼我都覺得心跳加速,然而那帳篷的位置最高,我怎麼躲也躲不掉。
我在這個營地裡亂走,終於走到了大壩上。
整個大壩空無一人,冷風濃烈,看著那虛無的黑暗,我逐漸平靜下來。我嘗試著一點一點坐到大壩的邊緣,把腳垂了下去,抬眼看著前方。
巨大的黑暗讓我頭暈目眩,我腦子裡的雜念好像被黑暗吸了出去,人世間的一切,和這大自然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我打定了主意,我要制伏那下面的存在,現在沒有什麼能讓我恐懼了。
現在想來,那幾個小時的冥想所作出的決定是因為什麼?有哲人說過:愛情讓人充滿勇氣,我覺得反過來說也可以。失去愛情更讓人充滿勇氣。很難說我的決定是因為得到還是失去愛情,也許兩種都有一點。
不過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在那一刻我改變態度成為了事實,雖然這並沒有太改變什麼。
我回到帳篷裡,王四川他們還是多少看出了我的變化,問我怎麼了,我推說是琢磨石頭的事情。以後的一段時間袁喜樂這三個字好像成了禁忌,只要聽到我的心就提了上來,只有和她完全不相干的話題,我才能參與進去。我沒有再去看她,心中那種不可抑制的思念被堵得嚴嚴實實,偶爾幾次看到那個伊萬,更加覺得他是極為可惡的。
事實上以後的大部分時間,我都非常消沉,基本上任何訊息都沒聽進去,有經驗的一眼就能看出我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好像誰也沒經驗,或者乾脆假裝沒看到。
一直到老田和裴青他們有了一些進展,再一次開大會,我才勉強抖擻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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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推斷
老田和裴青各自作了推斷,除了兩個結論,早已經吵過很多次了,實在沒有一個確定的結果,只能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了,我完全不知道兩邊是什麼情況,先問了王四川哪邊靠譜,王四川一臉為難地說:“老田那邊我聽不懂.暫時投裴青吧?不過那小子說的我也覺得太大膽了。”
這次票會是個小規模的會,大家坐得很近,先由老田和裴青分別講自己的想法和方案,我腦子一片空白,聽得格外順,大概補了一下情況。
說實話,老田說的我也聽不懂,我的理論基礎比王四川稍好,但也是癩蛤蟆的親戚,一樣吃不著天鵝肉。我只聽懂了一些原理,他們透過對石頭斷面的判斷,認為塊石頭是被非常大的力量砸下去的,但無法肯定是人工還是自然塌方。
這在王四川嘴裡說起來是屁話,這塊石頭不是砸下去的,難道是憑空長出來的?但老田接下的話還是很有用的。
他們把石頭切開以後,發現石頭上的細孔幾乎腐蝕了整塊石頭,這是酸性腐蝕的結果,說明這些石頭被人工處理過。這好像間接證明了裴青的理論,但是老田認為,這種現象不是因為石頭被處理,而是因為暖水進入地下流,衝到深淵下導致的。
這在地質學上是一個本位矛盾說,從這個地方發現的岩石,是水流在本地形成的,還是從上流帶下來的,有時候這種問題會讓我們白忙活好幾個月,一聽到這樣的問題我就頭疼。
這種石頭本身有很大的鹼性,在施工之前先用酸液清洗好像是很說得通,但是酸衝入河裡也很有道理。
最後,問題的關鍵又回到了何汝平為什麼要撿這塊石頭上,難道是因為下面的強酸還殘留?但那塊被帶出的石頭很乾淨,顯然被沖刷了很久,稜角已經圓潤了,上面沒有強酸的痕跡。
而何汝平自己明顯也是高溫燙傷,不是酸腐蝕。
老田最後形成的一個想法是位置問題。我們投入到深淵中的鋼纜,可能正好投在了某個高溫附近,地下河瀉入深淵,下面流經的地方不太可能會有太高的溫度,何汝平抓起這塊被地下河水沖刷的石頭,是告訴我們底下河水流過是安全的,他也許是因為下到地下河裡才沒有死去。
而裴青的說法正好相反,他說這裡是地下深處,有豐富的地熱資源,可能有很多滾燙的深達岩漿層的縫隙,地下河水衝入這些縫隙裡,被加熱形成了大量的蒸汽泉,高溫蒸汽從水裡衝出來,就在水面上形成了溫度非常高的氣層。
蒸汽無色無味,到高處急速冷卻變成了濃霧,起到了一個暖被的作用,於是下面的溫度越來越高,任何東西下去都會被高溫灼蒸,很快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