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喔?”羅徹敬恐怕趙德忠有什麼要緊的話,不欲他當面說出來,便含糊道:“將軍請坐用茶,過一會兒……”
然而婁原卻已不管不顧地嚷起來道:“招討使大人,集翠峰急需增援,這可緩不得!”
羅徹敬一聽就怔住了,集翠峰由杜樂俊的銳鋒軍鎮守,怎麼倒要鑠州節度府的人來求援呢?他想詢問,然而婁原卻沒給他插話的機會,自顧自地就說起來。他操著一口北州話,語速又快,一會兒就說得額頭冒汗,羅徹敬卻還沒聽明白,他又將唐瑁拉了過來道:“這是唐度支說的,可是?”
見羅徹敬一臉迷糊,唐瑁只好代他解釋道:“婁將軍秸風屯下受了傷,趙節度使讓他回神秀關調傷。後來王上命杜家大郎接管神秀關,而集翠峰不免空虛。婁將軍便臨時受杜大郎指派,去駐守集翠集。前些天,趙節度使回到神秀關,杜家大郎交割完畢回去,突然發覺青龍澗澗水高漲。杜家大郎便疑心是宸軍在青龍澗上打主意,想淹了神秀關與集翠峰間的道路……你也知道,那條山道還是先王剛剛定府瀧丘時修整過,十幾年下來,不必水淹,每年土塌地陷也都要花個幾千兩銀子修葺……杜大郎深為擔憂,便讓婁將軍回程時再細察青龍澗。婁將軍發覺,水果然又漲高了些,有些地方馬己經過不去了。婁將軍只得走沖天道回來,這集翠峰眼下的補給,便無法就近由神秀關調撥,而非走衝州不可了!”
他這一席話,說的事事關重大,當下諸官員都認真聽著,連羅徹敬也十分慎重,道:“此事需儘快報與我父親知道……”
他話未說完,羅昭威便在門口發言道:“有什麼事了?”
他趕緊幾步上前,攙了羅昭威到主位上坐下。羅昭威與諸人見禮後,唐瑁將方才所言又複述了一遍。他道:“昨夜我在府中當值,婁將軍跟我說了這事後,我去稟過太妃。”
“太妃怎麼說?”羅昭威趕緊問道:“眼下正是春荒,可抽得出糧草來麼?”
說到這個,唐瑁眼睛頓時冒光,他跟打算盤似地“噼裡叭啦”報了一大堆數字,最終甚是得意地道:“就這麼精打細算地用,只要今年沒大災,明年我都不愁!只是糧草雖有,這一路,先要過沖州,又要入昃州,可不比送往神秀關的路是在自家地盤上,非得有兵力護送不可。如今,還能調動的,可就只有……”他瞥了一眼羅徹敬道:“小公爺的秋州兵馬了。”
羅徹敬心裡“哼”了一聲,明白過來。原來是想打我兵馬的主意,我是說你怎麼這麼巴結了,一清早上門來。他卻又一轉念,想道:“昨夜常先生不是怕集翠峰和昃州失陷到宸王手中麼?我的人押糧而去,不是正可以將集翠峰拿下?這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來。”想到此節,他心中一通狂喜。
只是狂喜過後,他馬上又想到,杜樂俊絕非庸將,鋒銳軍能在宸軍圍攻中堅守至今,最少也不會比他的人馬差,萬一失手……
他正這麼想時,門子高聲傳喝道:“杜御史登門!”
羅昭威便喚羅徹敬扶他出迎,羅徹敬卻正發呆,過了一會才聽到,慌慌忙忙地起身,竟踩到了自己的袍角上,險險跌了一跤。羅昭威當著滿堂賓客不好出聲斥責,只得狠狠地瞪了他幾眼。然而羅徹敬卻全未在意,他轉著念頭道:“若有杜延章一紙書信在,此事便有了七八分把握!”
他們步入中庭,見杜延章笑吟吟地站在庭前樹下,手中平端著一柄紙扇,去接樹上飄下來的碎花。雖是數月來一直忙碌勞累,昨夜也待宴至晚,然而他此時沐著晨風,依然不失清貴之態。
羅徹敬暗自裡拿他和自己的父親還有常舒比了比,不由覺得:“父親出身軍旅不脫粗率習氣;常先生漂泊半世,總有鬱憤尖刻之態……卻都還可以捉摸一二。可他這等書筆之中浸淫而出、朝堂官場沉浮一世的人,平時接應談吐,一應都親切隨和,可心裡倒有什麼機關,卻絕難知曉了。”
他這邊心裡七上八下,那邊羅昭威與杜延章己經寒喧完畢,攜手入廳。杜延章和唐瑁婁源見了面,便也得知集翠峰的困境。他也向羅徹敬懇言教他出兵,羅徹敬不免暗暗得意,想道:“說到底如今就是我手裡有兵馬!”他拿定主意,然而還需在面子上多推拖一下,便說起瀧丘安危亦不可鬆懈等等。
杜延章收起扇子,向羅昭威道:“瀧丘所慮者,無非蕃騎而己,此事奉國公最是深知……請問奉國公,瀧丘如今,可需大軍鎮守?”
羅昭威輕哼了一聲,他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不能吃虧的毛病,想他多大是要藉此由頭多掙點功勞頒賞什麼的。他其實以不以然,卻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