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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似乎極有默契,也沒有太多慌張之態。陳襄早就將一柄大斫刀架在鞍上,王無失接過部下扔來的長矛,在手中掄了一把,仰頭“哈哈”笑了兩聲。突然那年輕的將軍皺眉提聲叫道:“王無失、陳襄!”
這聲音就彷彿是一大塊冰砸進開花的熱湯中,四下裡由喧譁轉為滋滋地細響再轉為死寂。陳襄的刀脫手滑落,趕緊俯身一撈,這才沒砍到自己的腿。王無失雖然比他好些,也象讓人從頭上掛下一硯洗筆水,臉頓時青了。
只是他們慌,兩少年卻只有更慌。青衣少年趕緊往鞍上一伏,藍衣少年先是舉袖遮臉,似乎覺得不是辦法,把幞頭扯得半搭下來。
“徹敏!”那老人聲若洪鐘,震得人人耳中發麻。“你父王從清早起就在找你,你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徹敏?世子?”王無失和陳襄怔得往後一退,叫出聲來。藍衣少年在幞頭下面攢眉咧牙地笑,兩隻眼珠子東衝右突地轉悠,幾欲破眶而出。場中擠著這麼多人,他知道肯定衝不過去。索性一拍馬股,就往瀧河裡投去,青衣少年緊隨其後。
“徹敏,還有杜家二小子,你們逃什麼逃?”老將軍往前擠,卻讓人牆擋住了趕不過去,只好戟指大罵:“我看你跑,指望我認不出來?你們這兩匹馬還是我送的……”
藍衣少年不管不顧地狂奔,正欲躍下水時,似乎有人叫了句什麼,緊接頭上一暗。他方才險些被毬擊中,這時又是驚弓之鳥,想也不想地就揮劍砍上去。劍劈到的事物似乎極柔和,毫無力道,他一怔,就聽到滿耳嬌嗔之聲。他趕緊將劍一翻,收回來時,卻是一方大紅絲帕,絲光膩柔,仿若燭下櫻唇,似有水光盈動。帕上攢金結銀地繡著兩隻雙飛蝴蝶,他那一劍揮去,正將蝴蝶從中分開,好在終於收了一把,因此帕角上尚有寸許未絕。
他頗有些吃驚地抬眼上望,只見手執樂器的諸女各個衝他翻著白眼。魏風蟬嘟起嘴,瞪圓的眼睛似乎無聲地咒罵了一句什麼,然後氣乎乎地轉開了去。
“快走!”青衣少年急催著他,藍衣少年答應了一聲,往河心涉去,然而心中一時竟是虛落落地,象被牽住了一般。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只覺得損壞了魏風蟬贈他的東西,心中大是過意不去。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取帕在手,還劍入鞘。將幞頭扯下來扔到水中,兩手捏著絲帕往髻上一繞,鬆鬆繫住。
樓上諸女見到這一幕都“啊!”“唉呀!”地笑起來,趕緊扳過魏風蟬的肩頭道:“小九小九,你快看!”
魏風蟬俯身下望,只見黑白兩駒揚蹄歡騰,在河水中攪出一天白沫有若飛雪。那個穿著耀眼藍衫的少年在馬上回首,情神有些慌亂又有些迷糊。紅羅絲帕上的一雙蝴蝶,於他頰畔蹁躚起舞,此去彼來纏綿未絕,將他面龐染成醉酒一般顏色。他眼眸中的世界一時間竟無限延長,彷彿化作腳下這條濃春時節的河流,她的倒影在河心深處含羞地垂首。
第四章
“昨夜瀧東碼頭有劫匪行兇,”羅徹同的表情冷淡,看不出什麼喜怒,對半跪在面前的王無失與陳襄道:“父王讓我與二叔一起前去察看。我命人召你們兩個,誰知竟召不來……”
“是我拉王無失來助陣的,再說他今日輪休,偷跑出來的是我!”陳襄昂起頭來,分明眼角一抽一抽,可還是梗著脖子道:“所有責罰都該我擔!”
“先去辦了正事,回去再說。”羅徹同向身側老將道:“小侄御下無能,耽誤了二叔時辰了。”
他對責罰一言不發,王無失與陳襄越發地心驚,但也只能咬咬牙,跟著站起來。
所有踏日都的兵卒都垂首喪氣,心知回去後不能免於一場責罰了。而趙痴兒一夥就更加侷促不安,趕緊著把兵器往懷裡塞去。
“公爺,”魏風蟬懷抱琵琶巧笑嫣然,分開人群而來,諸女隨之在後。她向老將深深施下一禮,道:“多日不見,奴家新得了一曲,正想請公爺前來品評,不知何時能上我家來呢?”
“原來是你們,”老將捻鬚而笑道:“我方才聽到有人奏樂,還在想是誰呢?九娘相邀,我自然會去。”
“公爺,”魏風蟬緊接著道:“這幾位兄弟呢,是跟著我來看熱鬧的,您看……”
“九娘,動歪心思時眼珠子不可亂轉!”老將略帶譏意道:“現下我有急務在身,你就不必打我主意了。其它的倒罷了,這幾個為首的,私藏兵刃之罪是逃不掉了,自去令尹那裡出首,倒可從輕發落。”
“噢!”魏風蟬趕緊瞪直了眼,暗地裡吐了吐舌頭。見她碰了壁,四娘五娘八娘她們,就更加不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