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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才咬掉你的腦袋。”
驟然合攏的牙齒髮出“嘎嚓──”的咬合聲。
騰戈淡淡地聽著惡獸的說話,回以淡淡一笑:“可以。只要你有本事打得過我。”
精綠的獸瞳閃過一絲不甘,更見兇戾。
“在這之前,我可以和你一起誅殺鬼疫。”
野獸前肢慢慢離地,身形收縮,棘鬃縮短,復又變作那蓬髮遮面的男人。
赤裸身軀,筋肉紮實,悍形精壯。
“你可以叫我──奇煌。”
窮兇極惡 第五章
第五章 口腹欲,不食惡人嗜善良
青石板的大街自夜宵禁後再無人跡,然而在兩旁黑暗的側巷內卻是擠滿了逃避兵災的難民。以為進了城邑就能夠活命的難民,卻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他們立足之地,背井離鄉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手頭的一點財帛也早在進城門後被迫上交的苛捐雜稅中典當得一乾二淨。
連容身之所都沒有的難民只能像陰溝裡的老鼠住在窄小的巷子裡,環境太惡劣,誰還會在意身上的衣服滿是汙垢,頭髮里長滿了蝨子,肚子太餓的時候,地上跑過的老鼠、爬蟲也成為難得的美食。
一個黑暗的角落裡,一個裹著斗篷歪著頭沈沈入睡的難民,沒有人注意到他至少三天沒有動過。屍體腐爛的氣味混雜在巷子各種臭味裡,讓人一時很難分辨死亡的氣息。
鬼疫,蠢蠢欲動。
浸毒的爪子伸向不遠處一個重病的女人。
就在此時,橫伸出一隻帶著尖利指甲的大手將那鬼疫爪子牢牢抓住。
鬼疫大驚失色,試圖掙扎,然而常人不該有的勾爪在指力慢慢收緊陷入了鬼疫爪,令它根本掙脫不開。
男人站在混亂的小巷內,像一團陰晦的黑暗,蓬髮的陰影遮了大半張臉。月光掙脫了重雲的封鎖,一絲朦朧月色探入巷內,男人的嘴角慢慢向上翹起一個詭異的笑弧,咧開的嘴露出了兩排森利如獸的牙齒。
不等鬼疫慘叫,胸膛的位置已被一條手臂穿透,類似心臟的黑色塊狀被男人抓在掌中,抽回送到嘴邊,張嘴咬了一口,利齒撕咬鬼疫心臟,雖沒有血肉模糊之象,但形容卻極為悚人。
只是夜深人靜,此地又是死角,巷子裡的人自顧不暇,豈會有人去關心理會。
那鬼疫被一口一口撕著吃掉,男人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地看向牆角那個被鬼疫盯上的女人。過了一陣,慢慢彎下腰,抽了抽鼻子嗅了幾下似在分辨,突然一抬利爪,便要像對待鬼疫般將女人的心臟挖出!
“噌──”鏈環繃緊的聲音於死寂般的巷內響起,男人忽覺咽喉一緊,整個人被凌空扯得向後飛起,“嗙!!”一聲巨響砸在牆壁上,陷下去一個大坑。縱然是惡獸,那也是血肉之軀,頂多不過是皮粗肉厚了些,受下重擊又豈是無知無覺的道理?
男人喉嚨發出憤怒的咆哮,抬頭看向將他鎖緊的粗鏈盡頭。
穩穩站立在土牆上的青年盔明甲亮,冠發齊整,手肘上抬,指腕之間攥緊黃金鍊條,淡淡看著底下撞得灰頭土臉的男人。
男人抖掉身上灰塵,聳身躍起,如獸般前肢著地在牆壁之上半伏身軀,蓬亂頭髮下滿帶戾氣的精綠瞳孔一閃而現。
“這個女人一身病氣,已是將死之狀。”長舌舔了舔嘴唇,毫不掩飾垂涎之狀,“難得是個吃齋唸佛的善人,不吃浪費了。”
青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只問:“你喜歡吃善人?”
男人咧開嘴笑,利齒森森:“善者肉美嫩滑,惡者肉酸難食。特別是忠信之人,最是美味!”
青年聞言點頭,並不曾因為他話中駭人之意而露出詫異,反而看來頗為理解。素有傳說,窮奇知人語言,逢忠信之人,必齧而食之。
這二者,便是入荊州除鬼疫的騰戈與奇煌。
奇煌見他點頭表示理解,看似無意阻止,心裡大喜,卻未料對方又來一句:“可是你不能吃她。”
一時惱恨,竟忍不住自口中發出野獸低嗥。
“她要病死是她的事,你要吃她,卻是不能。”
“放屁!!老子以前可沒少吃人!誰人管得?!”
青年眼神驟然一冷,掌握成拳,那本來鬆垮垮的鏈條驟然收緊,力帶蠻橫將高大的男人一併強行扯近,扯緊的鎖鏈死死鎖住奇煌的咽喉,絕了這惡獸的呼吸,只讓他頓時痛苦不堪,咬齒齜牙。
鎖鏈沒有一點放鬆的意思,騰戈揪著憋得臉龐扭曲的男人,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