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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並不是個愚蠢的人。我說,我們大家,全都非常地愚蠢,所以,我們需要上帝賜予力量,在軟弱之時,幫助我們渡過難關。她說她從來不曾像最近這麼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貼近。我上樓回到自己的寢室禱告,過去我曾禱告希望能離開提比夫人,又覺得自己的禱告根本不可能得到應許,在那之後,我早已久久不曾像現在這般地———一個人深陷在孤寂中作著禱告。蠟燭的光焰搖晃出巨大的陰影,投射在天花板上一格一格的方框裡,就像是貪婪掠奪的魔手。我可以在妮穆或默林周身著墨些許像這般搖晃、貪婪的光與影的線條。當我跪坐在房裡時,她走了進來,將我扶起,說我們真的不應該再有口角,還說她再也不會,從此以後都不會,再讓我有理由懷疑她,而我也絕不該認為她會這麼做。我相信,她說這些話都是認真的。她很激動,流下了幾滴眼淚。我們靜靜地在一起,以我們特有的方式,待了好一段時間。
第二天:
這匹狼終於離開了大門。狗兒託利的小窩再度只屬於他自己。我已經開始畫亞斯多蘭特的莉莉小姐,突然間,我覺得畫莉莉小姐似乎才是最合適的。
記錄到此結束,當然,這本日記也到此結束,十分突兀,甚至連這一年都沒寫完。羅蘭懷疑還有其他日記本的存在。他在幾篇日記裡夾入紙片,光這幾篇日記已能為他構思出一個隱隱的故事,或許還不能算是故事。目前並沒有證據能證明這名遊蕩客就是這位寫信的人,也無法證明這位寫信的人就是魯道夫·亨利·艾許。可是,他卻有一股強烈的感覺,深信這三個人絕對就是同一個人。如果他們真是同一個人,布蘭奇為什麼又會使用這樣的說法呢?他一定得問問莫德·貝利有關這個遊蕩客的事情,只是,他該怎麼問,才不至於把某些事情和盤托出———比如,何以他會對這件事情如此感興趣?而且,還得讓自己置身於那充滿批判、傲慢自大的凝視之中?
莫德·貝利把頭伸進了門裡。
“圖書館要關了。你有沒有找到什麼東西?”
“我想是的。也可能都是我自己想的。有些事情我還得向人請教,那就是你。這份手稿是不是可以影印?我實在沒時間把找到的東西手抄下來。我———”
“你這個下午似乎很有收穫。”十分冷淡。接著,彷彿是一種讓步,“也很有意思,一定是!”
“我不知道。這整件事實在像是一場毫無目標的追逐戰。”
“如果我能幫得上忙———”莫德一邊說,一邊收起布蘭奇的日記本,把它放回了原來的盒子裡,“我會非常樂意。我們去喝杯咖啡吧。在女性研究那一區有個交誼廳可以喝咖啡。”
“我可以進去嗎?”
“這還用說?”一股冷冷的聲音說道。
他們坐在角落一張低矮的桌邊,就在一張校內附設託兒所的海報底下,正前方則貼有懷孕諮詢服務的海報———“女人有權利決定寶寶的一切,我們總以女士為優先。”還有一張女性主義者的時事諷刺劇:“來吧!來看看女巫、蕩婦、卡莉①之女、蜃樓幻景。我們會讓你的血液冷卻,讓你以左臉不祥之頰,恥笑女人的才氣與邪惡。”屋子大到幾乎是空蕩蕩的:一群穿牛仔褲的女人正在另一頭的角落大笑,再就是兩個女孩坐在窗邊認真交談,兩顆粉紅色的頭顱,尖尖的像大頭釘似的,斜斜地彼此頂著。在這樣的背景下,莫德·貝利那極端的優雅看起來就更加奇怪了。她這個女人絲毫碰不得。羅蘭在她身上察覺到一種絕對的一絲不苟,或者是公平坦蕩,由此可見,她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可同時,她恐怕也會對他偷竊信件的行為予以駁斥。無論如何,他已不顧一切地決定冒險,他要將兩封信的影印件拿給她看,因為他必須進一步瞭解克里斯塔貝爾·蘭蒙特,以及一些憑他自己無法繼續深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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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節:第四章 玻璃棺材(8)
“你知道那個讓布蘭奇·格洛弗非常煩惱的遊蕩客嗎?有沒有這個人的什麼資料?這匹待在門邊的狼?”
“確定的資料暫時沒有。我想根據莉奧諾拉·斯特恩教授的研究結果,這個人應該就是也住在里奇蒙的年輕人托馬斯·赫斯特。他很喜歡去她們家裡,和這幾位小姐一起吹奏雙簧管。他們兩個都彈得一手好鋼琴,克里斯塔貝爾也確實曾寫過兩三封信給赫斯特———其中一封信裡,她甚至還送了幾首詩給他,這些他都一直留著,很幸運,現在在我們手上。後來他在一八六○年娶了別人,從此兩家再沒來往。遊蕩徘徊這些事很可能是布蘭奇編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