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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它們找出來的決心。他又看了餐室、雜物室、衣櫥、碗櫃。他一邊翻著她的衣櫥和抽屜一面有一種做賊的感覺,但他仍不顧一切地找著,因為他嚇壞了。
最後總算在她的床下面找著了,當然已經喝得一滴不剩,而且是很小心地藏在一個耐克鞋盒子中。三隻空的海尼根啤酒瓶整整齊齊地碼在盒子裡,像是要作為禮物寄送給什麼人似的。他坐在地板上仔細打量著那些瓶子,是剛剛喝完不久的,瓶底還滾動著幾滴殘液。
他估計她的體重大概有一百三十磅左右,身高有五英尺六七的樣子,身材很苗條但還算不上太瘦。她的身體絕對經不起這樣的喝法。她昨晚睡得很早,大約在九點左右,她在夜間一定悄悄到臥室外面去拿過啤酒和伏特加。亞當靠在牆上,心潮劇烈起伏著。她一定費了不少心思把這幾隻綠色的瓶子隱藏起來,但她也知道早晚會給逮著,她一定知道亞當以後會找尋這些瓶子。為什麼她不太在乎那隻伏特加小酒瓶呢?為什麼她把它藏在垃圾裡,而把這些啤酒瓶藏在床底下呢?
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是在分析一個正常人而不是一個喝醉的人。他閉上眼睛,後腦勺在牆壁上輕輕點著。他剛剛拉她去了福特縣,去了墓地,去重溫了一次昔日的惡夢,一路上她一直把面部藏在太陽鏡後面。兩個星期以來,他一直纏著她講述家裡的秘密,昨天聽到的那些事對他打擊很大。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自己需要了解這些事,也許他是想弄明白他的家族為什麼會是如此的奇怪、兇暴和充滿仇視心理吧。
眼下他第一次意識到也許事情還要複雜得多,決不會僅僅限於他聽到過的那些支離破碎的家事。也許那對每一個相關的人都是件很痛苦的事。為了使莉的情緒能夠保持穩定,他那有些自私的好奇心似乎顯得並不那麼重要了。
他把鞋盒子重新放回原處,又把伏特加酒瓶扔回垃圾桶,然後他很快地穿好衣服離開了公寓。他向門衛問了莉的去向,根據記事簿上的記載,她是在八點十分出去的,差不多已經有兩個小時了。
芝加哥庫貝法律事務所的律師們在週日到辦公室工作已養成習慣,但孟菲斯分部的人們卻對這種做法頗有微詞。辦公室裡只有亞當一個人,但他還是把門鎖上。他拿出聯邦政府制定的人身保護法,很快便沉浸在撲朔迷離的法律大地之中了。
不過,他很難使自己精力集中,一直是時斷時續。他心裡掛念著莉,也忘不掉對薩姆的痛恨。下一次在死牢隔著金屬隔板與他見面將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可能就在明天吧。他是那樣的虛弱、蒼白、皺紋密佈,無論怎樣講都應該得到他人的一點同情。他們的最後一次談話說的是埃迪,談話結束後薩姆要他以後別再談家裡的事,他目前的心事已經夠多,讓一個死囚去面對自己過去所犯的罪孽畢竟不是件很公平的事。
亞當不是個傳記作家,也不是研究家族史的學者。他不曾受到過社會學和精神分析學方面的訓練,而且,可以坦白地講,他眼下很不情願深究凱霍爾家族那神秘的過去。他只是名律師,而且是個新手,但他畢竟是一名辯護律師,他的當事人需要他。
現在是履行法律職責的時候,還是把家族史放一放吧。
十一點半時,他給莉撥了電話,只聽到振鈴聲卻沒有人接。他在錄音電話上留了言,告訴她自己所在的位置並請她回電話。在一點鐘和兩點鐘時,他又撥了兩次,仍然沒人接。當他正在準備一份訴狀時電話鈴響了起來。
話筒裡傳來的並非莉的悅耳聲音,而是F.弗林·斯萊特里法官大人那急促的語調。“是的,霍爾先生,我是斯萊特里法官。我認真考慮了這件案子,我將駁回所有減刑的請求,包括你提出的緩期執行死刑的請求,”他顯得有點洋洋自得地說,“原因很多,不過,我們現在不細談,我的秘書會馬上透過傳真把我的意見告訴你,你很快就會收到。”
“好的,先生,”亞當說。
“你需要儘快提出上訴,最好明天一早就辦。”
“我正在起草訴狀,大人,實際上已經差不多要寫完了。”
“很好,這麼說,你已經估計到了。”
“是的,先生。星期二從你辦公室出來我就開始準備上訴了。”亞當真想給他幾句厲害的,他畢竟是遠在二百英里以外。但他終歸是聯邦法官,亞當很清楚,沒準哪一天,他還會需要這位大人。
“祝你好運,霍爾先生,”斯萊特里說完掛上了電話。
亞當圍著桌子繞了不下十來圈,然後,他注視著屋外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下面市場的頂棚上。他默默地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