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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感到非常難過。”
“為什麼薩姆不早幾年說這句話呢?”
“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
“我知道,你是剛剛介入的。”
亞當明白,這就是報刊的作用。克雷默先生當然同所有人一樣都看了報紙。
“不錯,先生,我是在盡力挽救他的生命。”
“為什麼?”
“原因有許多,即使殺了他,你的兒孫們也不能復生。他做得是不對,但政府再來殺他也同樣不對。”
“這我知道,你以為我從前沒有聽到過這一類論調嗎?”
“我沒有這樣認為,先生。這些話你當然都聽到過,你也很明白這一點,你對此也完全有同感。我難以想象你是怎樣熬過來的,我只是想要盡力避免你所經歷的這一切在我身上重演。”
“你還有別的事嗎?”
“能否給我五分鐘的時間?”
“我們已經談了三分鐘,你還有兩分鐘。”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像是設了定時器,然後緩緩地把雙手插入褲袋中。他的目光復又投向了窗戶外面的街道。
“孟菲斯的報紙援引你的話說,當他們在毒氣室裡處決薩姆·凱霍爾時,你將親臨現場,還說你要親眼看著他死。”
“一點不錯,但我不太相信會有那一天。”
“為什麼?”
“因為我們有一個墮落腐敗的刑事司法體制。差不多已經有十年了,他在監獄裡被悉心照料和保護著。他不停地上訴,直到此刻你還在為他申辯,還在為保全他的性命而奔波。這是個病態的審判體制,我不能寄希望於它。”
“我可以向你保證他並沒有得到任何關照。監舍是個令人恐怖的地方,我剛剛從那裡來。”
“不錯,可他畢竟還活著。他還在生活,在呼吸,在看電視,在看書。他還在同你談話,還在設法上訴。當死神臨近時,他會有足夠的時間做好準備,他可以同親友告別,可以做臨終祈禱,而我的兩個孫子卻連再見都沒有來得及說一聲,霍爾先生,更別提去擁抱他們的父母,同他們吻別,他們還正在玩耍便一下子被炸得粉碎。”
“我理解這一切,克雷默先生。可是殺了薩姆也不能使他們起死回生。”
“是的,不能,但那樣能讓我們的感覺好受許多,會減輕很多痛苦。我不知多少次祈禱自己能夠堅持到他被處決的那一天。五年前我的心臟病發作過,他們把我綁在搶救裝置上整整兩個星期,能夠支援我挺過來的一個原因就是我那個要活過薩姆·凱霍爾的願望。如果醫生允許,霍爾先生,我會去的,我要去看著他死,然後再回來等著我的那一天。”
“我很遺憾你是這樣想的。”
“我也很遺憾,我為有薩姆·凱霍爾這個人而遺憾。”
亞當後退了一步,俯身在收銀機旁邊的櫃檯上。他凝視著地板,克雷默先生凝視著窗外。太陽正在滑落到西面建築物的背後,古雅的小博物館裡越來越暗。
“因為這件事我已失去了父親,”亞當輕聲說道。
“我很難過,我在報上看到了上次審判過後不久他自殺的訊息。”
“薩姆也吃夠了苦頭,克雷默先生。他毀了自己的家庭,也毀了你的家庭。他犯下了你我都難以想象的罪過。”
“也許死可以幫助他擺脫這個沉重的負擔。”
“也許吧,可我們為什麼不來制止這次死刑呢?”
“你想讓我怎樣去制止它呢?”
“我在什麼地方讀到過你和州長是老朋友的訊息。”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說得沒錯,是不是?”
“他是本地人,我們是多年相識。”
“我上週同他見了第一次面,他有權批准特赦,你是知道的。”
“要是我,對此就不抱希望。”
“我也沒抱什麼希望。我是走投無路,克雷默先生,事已至此,我現在除了祖父之外,也沒什麼可損失的。如果你和你的家人一心想促成這次死刑,州長當然會聽從你們的意見。”
“你說得不錯。”
“如果你們決心放棄這次死刑,沒準州長也會給予考慮。”
“這麼說一切都取決於我,”他說著終於動了一下身子。他走到亞當面前,在窗子附近站下。“你不僅僅是絕望,霍爾先生,你還很天真。”
“我同意這種說法。”
“很高興知道我有這麼大的本事,如果我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