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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駁回按慣例傳真給了在傑克遜市的聯邦地區法院——亞當將與之打交道的下一個法庭。傳真交給了尊敬的F.弗林·斯萊特里,一位新近上任的年輕聯邦法官。他以前從未參與審理過薩姆的案子。
法官斯萊特里的辦公室在星期一下午五點至六點之間曾試圖找到亞當,但當時他正坐在克雷默公園裡。斯萊特里打電話給首席檢察官羅克斯伯勒,於是在法官辦公室進行了一次簡短的會面。這位法官碰巧是個工作狂,此外這又是他經手的第一樁死刑案。他和他的秘書那天直到半夜還在研究那份訴狀。
如果亞當那天看過星期一的夜間新聞,他就會得知自己的訴狀已被高階法院否決。然而他當時卻睡得正熟。
星期二六點,他無意中拿起《傑克遜報》,才知道高階法院已經否決了他的訴狀,此案目前已轉至聯邦法院由斯萊特里法官審理,報上還稱首席檢察官和州長雙雙宣告他們取得了又一個勝利。怪事,亞當心裡納悶,因為他還沒向聯邦法院正式提起上訴。他跳進自己的車,飛速駛向離這裡有兩個小時路程的傑克遜市。九點,他走進了坐落在市中心州議會大街的聯邦法庭,和一個面無笑容的年輕人布雷克·傑斐遜見了面。他剛從法學院畢業,但已謀得斯萊特里的法律秘書這樣的重要職位。亞當被告知十一點再回來跟法官開一個會議。
儘管他十一點準時抵達斯萊特里的辦公室,但所謂的會議顯然已經提前開了一段時間。在斯萊特里寬大的辦公室中央有一張又長又寬的桃花芯木會議桌,桌子兩邊各有八張黑色皮椅。斯萊特里的寶座在會議桌靠近他辦公桌的一端,他面前的桌上擺著一摞檔案、拍紙簿及其他物品。他右手那邊被著深藍色套裝的白人青年擠得滿滿當當,前面一排沿桌一個挨一個坐著,緊貼他們後面還有一排神情熱切的軍人。這一邊屬於州政府一頭,離斯萊特里最近的是尊敬的州長大人大衛·麥卡利斯特先生。尊敬的首席檢察官羅克斯伯勒顯然是在一場地盤爭奪中失利而被拋在了桌子中段。兩位傑出的公僕各自帶來了自己最信任的訟師和智囊,而這幫戰略家顯然已經在亞當到達之前就跟法官在一起謀劃好久了。
秘書布雷克把門拉開,頗為愉快地跟亞當打了招呼,然後請他進來。當亞當緩緩向桌子走來時,房間裡立刻靜下來。斯萊特里有些勉強地從椅子裡起身,向亞當作了自我介紹。握手冷淡而迅速。“請坐,”他說著用左手朝辯方的八張椅子一揮,聲音裡似乎帶有不祥的預兆。亞當遲疑了一下,然後選了一張正對著那張他認出是屬於羅克斯伯勒的臉。他把公文包放在桌上,然後坐下來。他的右邊,朝著斯萊特里的方向是四把空椅子,左邊則空著三把。他覺得自己就像個隻身非法入侵者。
“我想你認識州長和首席檢察官,”斯萊特里說,好像每人都該親自跟這兩人見過面似的。
“都不認識,”亞當說,輕輕搖搖頭。
“我是大衛·麥卡利斯特,霍爾先生,很高興見到你,”州長很快說,依然是那個急於跟人熱情握手的政客,以令人難以置信的迅速露出一口潔白無瑕的牙。
“幸會,”亞當說,嘴唇幾乎沒動。
“我是史蒂夫·羅克斯伯勒,”首席檢察官說。
亞當只是朝他點點頭。他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過他的臉。
羅克斯伯勒採取主動,開始指著他的人做介紹。“這都是我們刑事上訴部的檢察官。凱文·萊爾德、巴特·穆迪、莫里斯·亨利、休·西姆斯,以及約瑟夫·伊利。這些小夥子負責處理所有的死刑案。”他們全都順從地點點頭,同時多疑的眉頭保持不變。亞當數了一下,桌子另一邊坐了十一個人。
麥卡利斯特決定不介紹他的一班人,他們似乎不是犯了偏頭痛就是痔瘡發作。他們的臉由於疼痛而扭曲,或者也可能是由於考慮手頭的案子極認真的緣故。
“希望我們這不算搶先行動,霍爾先生,”斯萊特里說著,一邊拿出花鏡戴上。他四十出頭,是里根任命的新秀之一。“你打算幾時向聯邦法院這兒正式提交訴狀?”
“今天,”亞當緊張地說,仍然在為法院的效率之快而震驚。不過這倒是一種積極的進展,他在開車來傑克遜市時就已想好。薩姆要是能獲得緩刑,那將是在聯邦法院而不是州法院。
“州里幾時能答覆?”法官問羅克斯伯勒。
“明天一早,若是這兒上訴所提出的問題與在高階法院所提的相同的話。”
“問題是一樣的,”亞當對羅克斯伯勒說,然後又轉而對斯萊特里,“我被告知十一點鐘來這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