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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是在很多年以前買下的,為了支付最後那次審判的律師費,爸爸將它抵押了出去。當然,從此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這裡,後來就給銀行取消了房子的贖回權。這周圍有八十英畝的土地,所有這一切都失去了,自從取消贖回權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回過這裡。我曾經想讓費爾普斯把這裡買下來,但他拒絕了,我沒有理由責備他,實際上我自己也不想買。聽當地的朋友講這塊地方後來曾租出過幾次,恐怕最後還是給人們遺棄了。以前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房子是否還在。”
“房子裡的私人物品怎麼處理的?”
“取消贖回權的當天,銀行允許我進去拿走所有我需要的東西。我只拿了幾件——影集、他人饋贈的物品、年鑑、聖經,還有媽媽喜歡的一些東西。那些東西仍然存在孟菲斯。”
“我很想看看。”
“裡面的傢俱沒有一件值得保留的。當時我母親已經去世,弟弟又剛剛自殺不久,父親被打入了死牢,我根本沒心情保留更多的紀念品。那種經歷真是可怕極了,在亂七八糟的小屋裡翻來翻去,努力尋找著日後或許能夠給人帶來一絲溫馨回憶的東西。媽的,我當時真想一把火把這裡的一切燒個淨光,而且差一點就那樣做了。”
“你不是真的那麼想過吧。”
“當然那樣想過。我回到這裡幾小時後就下決心燒掉這所令人詛咒的房子和裡面的一切。這種事常常會發生,不是嗎?我找到了一隻油燈,裡面還殘留著一些煤油,我把燈放在廚房的臺子上,一邊打點東西一邊跟它說著話。那種滋味真是一言難盡。”
“為什麼沒有那樣做呢?”
“不知道。我真希望當時有足夠的膽量那樣做,不過,記得自己當時還是很顧慮銀行和取消贖回權的事,當然啦,縱火是一種犯罪行為,是不是?我記得當時想到會和薩姆住到同一個監獄去時,還不由得苦笑了起來。所以我到底沒有划著那根火柴,我是怕惹下亂子給關進監獄。”
車子裡逐漸熱了起來,亞當將車門開啟。“我想到四處去看看,”他邊說邊下了車。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在石子路上,跨過足有兩英尺寬的水溝,來到正面的門廊前站定,打量著那朽敗的門板。
“我可不想到裡面去,”她不容置疑地說,一邊鬆開了他的手。亞當審視著那頹敗的門廊,也打消了進去的念頭。他沿著房子正面向前走去,望著斷裂的窗戶和爬到裡面去的青藤。他沿著車道圍著房子繞了一圈,莉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院子的後面有一些枝繁葉茂的古橡樹和楓樹,被濃蔭遮蔽的地方裸露出光禿禿的地表。樹林順著一個很緩的山坡綿延了有幾十米之遙,再往下便是灌木叢生的地帶,遠遠望去,依稀可見這片土地的四周都被樹林環繞著。
她又抓住了他的手,兩人向一間棚屋旁邊的一株大樹走過去。不知是什麼原因,這株大樹看起來不像房子那樣喪氣。“這是我的樹,”她望著樹上的枝葉說道,“是屬於我自己的美洲山核桃樹。”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好大的一棵樹。”
“爬到上面簡直棒極了。我那時常常在樹上一呆就是幾個小時,就那樣坐在樹杈上,搖晃著雙腿,下巴倚在樹枝上。在春天和夏天,我總是爬到樹的中部,沒人能看見我,這裡是屬於我自己的小天地。”
突然,她緊緊地閉上了雙眼,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肩膀不停地顫慄著。亞當用一隻手臂摟住她,不知怎樣安慰她才好。
“那件事就是在這裡發生的,”她停了一會兒說道。她緊緊咬著嘴唇,強忍住淚水。亞當默默地聽著。
“有一次你向我問過一件事,”她一邊用手背擦拭著臉頰,一邊緊咬著牙關說道,“就是我爸爸曾經殺死過一個黑人的事。”她點點頭示意了一下那所房子,同時把顫慄不已的雙手插進了褲袋裡。
他們有好一會兒凝望著那所房子,兩人都不想開口說話。房子唯一的一扇後門帶有一個很小的正方形門廊,周圍有一圈柵欄圍著。和煦的微風吹拂著門廊上空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那黑人名叫喬·林肯,就和他的家人們住在路的那一頭。”她說著向一條沿著田地邊緣通向遠處樹林的殘缺小道點了點頭。“他養活著差不多有一打的孩子。”
“其中就有昆斯·林肯吧?”亞當問道。
“是的,你是怎麼知道他的?”
“有一次我和薩姆談起埃迪時他曾經提到過他,他說昆斯和埃迪小時候是好朋友。”
“他沒有提昆斯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