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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一個人頭攢動的購物市場,城東有一大溜減價超市。不過,福特縣的人仍然喜歡在週六早晨到廣場周圍購物。路上的車輛大都行駛緩慢,行人的步履顯得更加悠然。路旁鱗次櫛比的建築物透著老派,律師行、保險代理事務所、銀行、咖啡館、五金店和服裝店隨處可見。便道上到處是從各家公司和商店門前探出的雨篷、涼篷以及陽臺。吱嘎作響的電扇都掛得很低,轉起來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他們在一家老字號雜貨店跟前停下腳步,莉把太陽鏡摘了下來。“這裡早先是個供人消閒的地方,那時在這家店堂的最裡面有個自制汽水容器和一臺自動電唱機,另外還有一些小人書。只消花五分錢就能買個頂部加有碎櫻桃的大冰淇淋,足夠你吃上一個小時。如果有男孩子,你還會在裡面消磨更長的時間。”
簡直像是在電影裡看到的一樣,亞當不由得想到。他們又停在一家五金店的門前,不知為什麼竟隔著窗子仔細觀賞起裡面擺著的鐵鍬、鋤頭和耙子來。莉望著那扇開啟的用磚頭頂住的破舊雙開門,不知又想起了童年時的什麼往事,但這次她沒有對亞當講。
他們牽著手穿過大街,從內戰紀念碑周圍的一群邊削著木頭邊嚼菸葉的老人們身邊走過。她點頭向一尊塑像示意並輕聲對亞當說那就是克蘭頓將軍,塑像的兩條腿是完整的。週六是公休日,政府大樓裡無人上班。他們從一臺室外冷飲機裡買了些可樂,然後坐在大樓前草坪中的一個涼亭裡慢慢喝起來。莉講起了福特縣有史以來最有名的一次審判,也就是一九八四年對卡爾·李·黑利謀殺案進行的審判。黑利是名黑人,他用槍打死了兩個強姦他小女兒的白人無賴。當時黑人們舉行了抗議示威,三K黨也上街遊行,政府大樓周圍駐紮著前來維持治安的國民警衛隊,他們的營地就在我們坐的這塊地方。當時莉還曾驅車從孟菲斯來這裡看過。陪審團全部由白人組成,犯人最終被判無罪。
亞當也還記得那次審判。他當時正在佩珀代因念大學三年級,因為那件事就發生在他的出生地,所以他當時一直很留心報紙上的有關報道。
在莉小的時候,這裡很少有什麼娛樂活動,但審判卻頗受當地人推崇。薩姆曾經帶她和埃迪來這裡旁聽過對一名被指控殺了一條獵犬的男子的審判。那人後來被判有罪並在監獄裡服刑一年。當時這個縣的人們對那項判決持有兩種不同意見。城裡人表示反對,認為這件事根本不值一提;鄉下人贊同,因為那種英國產的小獵兔犬深得他們寵愛。當時薩姆看到那人被押去服刑後別提有多高興了。
莉想給他看一樣東西,於是他們繞到了辦公大樓的後門,這裡有兩個相距十英尺的飲水池,一個供白人飲用,另一個供黑人飲用,兩個水池都已棄置多年了。她想起了羅齊姬·阿爾菲·蓋特伍德的事,也就是她所熟悉的阿爾菲小姐,她是第一個敢於用白人飲水池喝水並逃過了被傷害命運的黑人。從那以後不久,飲水池的管線就被掐斷了。
他們在廣場西側一家很擁擠的咖啡館裡找了個座位,這家咖啡館被人們簡稱為“茶座”。他們吃著火腿生菜三明治和炸土豆片,莉講了許多很開心的事,其中大部分都很有趣。她一直戴著太陽鏡,亞當注意到她在不停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們。
午飯後他們又慢慢地走回墓地,然後就離開了克蘭頓。車子由亞當駕駛,莉不停地為他指點著路徑,一直把他帶到了一條縣級高速公路上。公路兩旁不時出現一些很規整的小牧場,山坡上有牛群在吃草,偶爾駛過貧窮白人安身的破舊拖車,周圍堆放著一些被丟棄的破舊小汽車。不時還能見到一排排破舊不堪的簡易平房,裡面仍然住著一些貧窮的黑人,但總的來說,這一天還是很美好的。
她又給他指了指,於是他們駛上了一條彎彎曲曲深入鄉間的狹窄公路。車子終於停在一幢久已被棄置的白色木結構房子前,房子的門廊裡已生滿雜草,青藤順著窗戶爬入了室內。房子距公路五十碼開外,中間的一段石子路已被雨水衝出一道道水溝,很難通行。屋前的草坪裡瘋長著一些石茅高粱和歐龍牙草,丟棄在路旁排水溝內的信箱依稀可見。
“這就是當年的凱霍爾莊園,”她輕聲說。兩人坐在車子里長時間地望著那可憐兮兮的房子。
“怎麼成了這副樣子?”亞當終於問道。
“原本是很好的房子,只是沒有遇上好人家,居民令人失望。”她緩緩地取下太陽鏡並揉了揉眼睛。“我在裡面住過十八年,但我一分鐘也不想多看它一眼。”
“為什麼給廢棄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裡盤算怎麼對他說。“我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