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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莫娜·斯塔克不知去了哪裡。
“你看,這事好像有點怪,你是他孫子,但你認識他還不到一個月。”麥卡利斯特的聲音很平靜,透著倦意。“可我卻認識他很多年了。實際上,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一直是我生活中的一個組成部分。我一直認為自己在盼著這一天的到來,你是知道的,我希望他死,希望他為那兩個孩子而受到懲罰。”他捋了捋前額上的頭髮,又輕輕揉揉眼睛。他的語氣很坦率,像是兩個談得很投機的老朋友。“可我現在卻拿不定主意了。我不得不告訴你,亞當,我在承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
他要麼是非常誠實,要麼就是一個天才的演員,亞當很難作出判斷。“處死薩姆能為州里證明什麼呢?”亞當問道,“他的死能使這裡的生活在星期三早晨太陽昇起時變得更美好些嗎?”
“不能。你這樣說是因為你不贊成死刑,而我贊成。”
“為什麼?”
“因為對謀殺犯必須採取某種極端的處罰形式,如果你處在露絲·克雷默的位置上就會有完全不同的感覺了。亞當,你的問題是沒有考慮受害者,和你觀點相同的人們也一樣。”
“在對待死刑這個問題上我們大有爭論的餘地。”
“你說得對,我們還是先不談這個話題,對於那樁爆炸案,薩姆是否向你提供過新的情況?”
“我不能透露薩姆的談話內容,但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也可能是他一人所為,誰知道呢。”
“時至今日這還有什麼區別嗎?明天就要執行死刑了。”
“坦率地講,我也說不準。但如果我知道薩姆只是個同案犯,而謀殺另有主謀的話,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對他執行死刑。你知道,我能夠阻止它,我可以那樣做,我會不顧及任何後果。雖說那樣做會在政治上給我造成不良影響,而且損失無法挽回,但我並不在乎。我對政治厭倦了,我也不喜歡在這個位置上待著,不管是作為付出者還是受益者。只要我知道了事實真相,我就會赦免薩姆。”
“你認為他有個同案犯,這是你親口說的,負責調查此案的聯邦調查局特工也這樣認為,為什麼你們不能根據自己的看法赦免他的死刑呢?”
“因為我們沒有確鑿證據。”
“這麼說,只要薩姆在這最後的時間裡能說句話或是提供某個人名,你們就會馬上提筆留下他的性命?”
“不是的,但我也許會簽署一項緩刑令以便對這個人名進行調查。”
“這是不可能的,州長,我已經作過努力,我曾多次那樣要求過,但都被他斷然拒絕,在這個問題上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在維護誰呢?”
“只有天知道。”
“也許是我們錯了,他和你講過爆炸案的細節嗎?”
“我還是不能講出我們談話的內容,但他承擔了全部的責任。”
“那我還有什麼理由考慮對他赦免呢?如果罪犯本人供認不諱,而且承認是自己一人所為,我為什麼還要幫他呢?”
“因為他上了歲數,他的日子不會太多了;還因為那是應該做的,而且在內心深處你也想那樣做,但那需要勇氣。”
“他恨我,是不是?”
“是的,但他可以改變,只要你赦免他,他就會成為你最狂熱的擁護者。”
麥卡利斯特笑了笑,剝開一塊薄荷糖。“他真的精神失常嗎?”
“我們請來的專家是那樣講的,我們會盡一切努力使斯萊特里法官相信這一點。”
“我知道,但是否真有那回事呢?你同他在一起很長時間,他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嗎?”
亞當認為在這種時候沒必要誠實,麥卡利斯特並非朋友,而且完全不可信賴。“他的情緒非常低落,”亞當說,“坦率地講,我認為沒有哪個人在監舍裡住上幾個月後還能保持正常的心境。薩姆入獄時就已經是個老年人,他的情況逐漸變得越來越糟,所以他才會拒絕一切採訪。他真的很可憐。”
亞當拿不準州長是否會相信他的話,但他的確是聽進去了。
“你明天有什麼安排?”麥卡利斯特問道。
“說不準,要根據斯萊特里法庭的具體情況而定。我原打算把時間主要用於陪伴薩姆,但我也可能會做一些最後時刻上訴。”
“我把私人電話給你,希望我們明天能保持聯絡。”
薩姆吃了幾口斑豆和一些玉米餅,然後將盤子放到床頭上。那個面無表情的傻警衛還在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