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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掌聲又開始轟炸。說到這般宏圖偉業,能不鼓掌?我麻木地聽著。又怎麼樣呢?要吃這口皇糧就得預備好跟隨便什麼人打仗,到打時再想方設法地活下來——但我後來注意到死啦死啦,他站在我的側前,我瞧見他臉上地肌肉在抽搐,我喂了一聲,他轉過臉來,在烈日下冒的也不知是虛汗還是熱汗,焦躁不安,甚至帶了些惶恐。
我:“……別做表情。你那是什麼鬼表情?”
死啦死啦:“……什麼驅除赤匪?”
我:“例行公話。我師兩大自強方針啊,第一個臥薪嚐膽,第二個抵紅制共。不對,抵紅制共才是第一個,否則上頭憑什麼信我們?”
死啦死啦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轉回頭去盯著正在等著掌聲漸息的虞嘯卿——已經慢慢地安靜下來了。
阿譯:“不要說話了。”
我:“你不要中暑。都抬下去一個了。”
虞嘯卿正炯炯地看著我們。我也不好再說話了,我看著那傢伙佝僂在日頭下,出不完的汗。
虞嘯卿在臺上把手猛揮了一下,軍樂開始奏響,要發勳章了。
特務營的人端著一個個托盤,托盤裡邊放著一個個的勳章。唐基在一邊微笑著,虞嘯卿親手給我們一個個別上。我們有一個大雲麾勳章,那算是給所有死鬼的。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忠勇勳章,張立憲和我這種校尉傢伙們也有次階的雲麾和寶鼎勳章。虞嘯卿從左到右地給我們一個個別上,每別一個他就拍拍人的肩,正眼看上兩秒,然後下一個。
死啦死啦側了身在旁邊立正等待著,他很焦慮不安,越來越焦慮不安,看起來他好像要曬爆了一樣。
虞嘯卿給張立憲別上了勳章,順便拍了拍他。因為張立憲一直是低著頭的。
虞嘯卿:“頭給我仰起來。”
張立憲便把頭仰起來,虞嘯卿順手就端了他一下下巴。叫那小子的熱淚盈眶奪眶而出。
虞嘯卿:“我不叫你回我身邊了。跟著他,就跟跟著我一樣。餘治,你也是一樣。”
張立憲便抖擻出一百二十個勁:“是!師座!”
餘治就嘿嘿地笑,我想他多久以前就想這樣笑笑:“升官了,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