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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之間的中立地位,並不怎麼想幫哪個的忙,以事不關己的態度聽著她們的對話。
聽著妹妹對母親的應答,我想到:“哎呀,嘿,這麼個毛孩子,怎麼說這種活!”不覺會心地笑起來。
我十六歲的時候,已經在演藝界做事了。我在大人們中間發言、表示自己的主見、工作,那時候,我以為我已經是個大人了。
因此,對十六歲的妹妹,我想還是不要說長道短好。但是希望我們彼此能互相依靠。我頭腦中的妹妹,還象在橫須賀的時候那麼小,卻象小大人似的女孩子呢。
昭和三十九年,東京舉行奧林匹克運動會。那年十月中旬,妹妹在橫須賀出生了。在她出世之前,我看著母親一點點鼓起來的肚子,一再盼望“是個妹妹”。
我回想起,母親為分娩而入院讓我看家的一段短暫時間,我坐在佛壇前面,祝願母親“生個妹妹”。
妹妹小時候總愛跟在我後面,用轉動不靈的舌頭叫我“姐姐”。我一叫她“阿淑”,她總是笑眯眯地來到我身旁,我要是突然裝哭,妹妹看到也會跟著哭起來。如果母親給了她點什麼,她肯定會說“還有姐姐的”;然後,把和自己一樣的東西拿到我這兒來。
放學回家我去保育院接妹妹。妹妹看到窗外我的身影時,臉上立即象開花似地露出了笑容。
妹妹上小學的入學典禮。
那天,母親有病,我代替母親領妹妹去學校。在穿著和服的母親們中間,有個身穿中學生嶄新制服的少女,拼命地邊記筆記,邊聽老師講話。那就是作為姐姐的我。
我發現我把正在經過與自己同年階段的妹妹和小時候的妹妹重疊起來了。而且,不知不覺中我也時常管起閒事一來。 但是無論什麼時候,妹妹都是“My Pace”,話說的不多,卻堅持自己的主張。我是一個不頂事的有名無實的姐姐。
那年春天。妹妹就要入高中了,我一再懇求她,讓她穿上開學前幾天就發下來的制服給我看看。那種心情,就象是讓出嫁前的女兒穿上新做好的嫁衣以飽眼福的父母的心情似的。
記得那是她還在上小學的時候。聽我的事務所的人說:放在木屐箱裡的拖鞋突然不見,又說有人來了恐嚇信。我聽到這些事以後,不得不重新考慮,妹妹本應是僅僅作為“山口淑惠”來生活的,不知不覺卻被社會上看成是“山口百惠的妹妹”這個問題。
從此以後,我一直拒絕和妹妹在一起照任何照片。作為姐姐,把妹妹的生活都捲進去是令人憂鬱的。然而這也成不了什麼大問題。妹妹自己至今不論遇到什麼事從不對我發脾氣,從不怨天尤人。
我幾乎沒有和妹妹一起上過街,也許也是時間安排大不相同了,因此,我們與普通的姐妹關係多少有些不同。
經常在家和妹妹聚首的母親常來和我商量什麼事,有一次她說:“淑惠這孩子呀,說暑假要和五、六個朋友一一起去旅行呢,說是住小旅店……沒關係吧?”
我首先把妹妹叫來,問清楚是怎樣的旅行,同行的是什麼樣的朋友,旅行目的是什麼等等通常的問題,然後對母親說:“可以嘛。她願意去就讓她去吧。沒關係的,還有朋友們呢。”
擔心還是有一些的,但是想來想去,從她的年齡和情況來看,覺得不應該阻止她。
相反,與其因為是“藝人的妹妹”就把她關在家裡,把人弄得蔫蔫巴巴的,倒不如象妹妹這樣以自己的意志果斷行事。看到妹妹的成長,我很高興。
儘管如此,在我們家庭的談話中,我屢次感到好象我把自己擺在父親一樣的地位上了。
早晨外出工作,晚上回家。睡覺以前,母親來和我談關於妹妹的有待商量的問題。然後我和妹妹談,再把最後的看法告訴母親,翌日清晨又去工作。這種狀態使人有時喜悅,有時寂然。
說起來,這幾年我們姐妹之間已經不再吵架拌嘴了。在橫須賀的時候,兩個人還小,為了爭搶電視節目,為了讓誰先繫上浴衣的帶子等等雞毛蒜皮的小事,還吵過架呢。最後,妹妹哭起來,受到叱責的註定是我:“還是姐姐呢……”
“是你不對嘛。”
這一下我又生起妹妹的氣,撲上前去擰一下她的臉蛋,於是妹妹又哭起來,母親又來訓斥我。
這些事情過去之後,卻還使人很是懷念。
現在,已經不會再吵架了。聽見妹妹一哭,我就好象快要被一種莫可名狀的罪惡感壓碎一般。前不久,因為有些焦躁,還衝妹妹撒過氣呢。
那一天,我在家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