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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教師在走廊裡碰到我時還毫不忌諱地要我“簽名”,這不是太荒唐了嗎?我無論如何不能容忍這種麻木不仁到了極點的態度,拒絕到底。
一直到畢業,我的成績簿上作為必修的商業課一欄,用紅圓珠筆寫著:“例外”。
在工作方面,我也受到過特殊待遇。
我是瘢痕疙瘩體質,碰傷或燙傷大都會留下瘢痕瘤。在我的肩上,有一個大約十五年前注射卡介苗時留下的痕跡。由於它很明顯,初登舞臺那時候,遇有穿游泳裝的節目,就在那裡貼上一塊肉色膠帶。
一同工作的前輩女歌手說:“給你介紹個好醫院取掉它吧,又不是什麼好東西。”
作為同性來看,這是出自內心的話吧。
但是,攝影師迦納典明先生卻聲稱那是我最大的魅力。他說我的經歷就表現在這個肩膀上,使人感到別有風韻。然而,對我來說,這種放肆的讚譽之名,概不歡迎。
我所在的製片社經理崛先生在自己的著作中寫道:“百惠的最大魁力是蘿蔔腿。”
不正因為我有今天的聲譽,迦納先生和崛先生才這樣說的嗎?如果換上唱片出售量只有我十分之一的演員,就不會這麼說了吧。這豈不成了因為我是山口百惠,所以在別人身上是缺陷,而在我身上就成了長處了嗎?
上面提到的兩個地方,哪一處都絕非自己可以得意的。我想用膠帶來遮掩,也絕不願意穿超短裙,對我來說,恐怕哪一個都是我的缺陷,但是恰恰因為是山口百惠,所以就全都成了優點,常常提起。這決不是一件使我感到愉快的事情。
與異性要求同我交際的韻味不同,接近我的人幾乎都是這樣說“想和你一起演出一次”、“想跟你談一次”,總是強調“一次”,而不是希望交結成朋友,渴望成為戀人。只把我作為“一次,試試看”的物件來加以考慮,與人們對我的特殊看法也不是沒有關係的。
我並不是那麼狂妄自大的女人,比之於其他女性,也不屬於出類拔革之輩。也許因為是藝人,加上關於我的出生問題的種種傳聞的緣故,我就象被人用一層半透明的玻璃隔起來另眼看待了。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個人,這樣是很寂寞的。也許從我選擇了這個職業的時候起,就應該簡單地下個結論:這就是我註定了的命運,有時,我真想放聲大喊:“我也是一個普通的人呀!”
“照現在這樣,你以後要是選擇戀人可不容易啦。”有人這樣對我說過。
也許的確是那樣。讓對方真正瞭解我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女人,需要很長的時間吧了戀愛的序幕必須要從打破阻擋在兩人之間的“山口百惠”這堵牆開始,還是不勝寂寞呀。
至少,我在沒有受到特殊待遇之前就遇到了他,我認為是幸運的。正是他了解普普通通的、本來的我,我才能夠也相信他。
那時我如果沒有遇到他,我覺得我結婚會相當晚的。
妹妹
哎,頭髮留這麼長幹什麼?剪了不挺好嘛!我覺得短髮很合適可。不喜歡嗎?那就沒辦法了。即使這樣,要是再打扮一下呢?這襯衫與牛仔褲不般配嘛。穿顏色更爽目些、可愛些的呢?喜歡什麼顏色?算了吧,小小年紀穿什麼黑色,不好、不好。這種情況時,還是把袖子稍稍挽上一點好看。一到暑假就能燙頭髮了,平時還是束在一起好。涼快吧?
和朋友去旅行?去哪兒?幾天?借給你一個旅行包吧。哎,說是你的朋友,是誰和誰?你說暑假的作業是寫感想,寫什麼呀?還沒決定嗎?你老是那麼慢吞吞的!我從我的書裡找點好的給你,作為報答,感想寫好了不給我看可不行喲!
我對妹妹說的話,全是這種調門。
和我相處的妹妹她不該沉悶吧,可她本人只是淡淡地連聲說著“嗯”、“不知道”。
我這作姐姐的都感到有些不耐煩了,性格相左的姐妹也許就是這樣。
妹妹今年十六歲,是高中一年級學生。
近來,每當我看到一天天長成大人樣的妹妹,就感到比她大五歲的自己完全落在她的成長後面。
即便如此,她還是這樣變化下去。妹妹的變化快得使人膛目而視。
個子已經超過了我。我察覺到很快在年齡和體格上與自己都看不出差距了,但是,我卻覺得我根本沒有理解她精神上相應的成長。
就象普通的高中生一樣,妹妹也常常頂撞母親。
母親的話我也明白。
妹妹的意見,因為我有過同樣的心情,所以我也理解。
我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