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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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打擾人家父母親接待兒子。她隨身帶了本手抄本詩集,全是奧斯本·哈姆利的習作,其中有一些他母親給她的年輕客人念過不止一次了。莫莉曾求得准許從她最喜歡的那一些中抄錄一兩首,這個寧靜的夏日下午她就以抄詩代替幹活。坐在開啟的窗子邊,觀賞外面的景緻。花園和樹林在正午的熱氣中顫動,看得她如痴如夢,忘了自己。整座房子非常安靜,在這樣一片寂靜之中它倒真像詩中所謂的”世外田園”。青蠅在樓梯間的大窗裡吱吱嗡嗡,似乎是全房中最響的聲音了。外面幾乎沒有任何聲響,只有窗底下的花壇中傳來蜜蜂的嗡嗡聲。很遠很遠的田野裡傳來人聲,那是人們打草的號子聲,草的清香一陣一陣撲來,和近處的玫瑰花與金銀花的香味不同,叫人覺得突然。那高昂的打草號子聲使莫莉覺得莊園裡更加幽靜。她停下抄詩,一次寫這麼多不少常有的事,手寫累了,便懶懶地想把一兩首默記下來。
我問風,風卻不回答,
只是那聽慣了的悲傷孤獨的呻吟——
她一直自言自語地念這兩句,念著念著也不知道詩句都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變成了機械的重複。突然,緊閉著的大門拉開了,車輪在乾燥的小石子路上噼啪作響,馬蹄在車道上得得奔來。宅子裡發出一陣響亮的歡呼,由開著的窗子傳上來,傳過門廳,傳過門道,傳過樓梯,調門高低粗細都有,不同尋常地豐富。樓下門廳鋪著菱形的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板,低矮寬闊的樓梯每一級很短,繞廳而上,上樓後往下還看得見樓下廳裡的大理石地板。這樓梯沒有鋪地毯,這樓梯沒有鋪地毯,什麼也沒鋪。房裡地面全是用結合緊密的橡木板鋪成的,老鄉紳為此頗為自豪,所以無須把這段樓梯鋪起來,當然絕口不提平日裡緊緊巴巴,拿不出現錢來搞室內裝飾的景況。門廳和樓梯間的那一塊空地方也沒有懸掛布簾,所以每一種聲響都清清楚楚傳上樓來。莫莉聽見老鄉紳高興地叫道:”喂!他到了。”又聽見太太比較輕柔哀婉的聲音,接著是一個響亮渾厚而又陌生的聲音,她知道這肯定是羅傑的。然後是開門關門的聲音,說話聲漸漸遠去,聽不清了。莫莉又開始念:
我問風,風卻不回答……
這一次她差不多把整首詩快唸完了,突然聽見哈姆利太太匆匆進了和莫莉的住房相連的那間起居室,失聲痛哭起來。莫莉還太年輕,遇事不往復雜處想,如果多想想太太為啥哭的話,她就不會立刻過去竭盡全力地安慰她了。一轉眼她已跪在哈姆利太太腳下,拉著可憐的太太的手,往手上親吻,低聲說著溫柔的話兒。說的話其實也沒任何具體意思,只是對她沒說出來的痛苦深表同情,讓哈姆利太太好受些。她止住哭,傷心地衝莫莉笑笑,哽咽聲隱約還有,哽時還挺厲害的。
“只是為奧斯本的事,”她終於說話了,”羅傑剛才一直對我們說他的情況。”
“他怎麼了?”莫莉迫不及待地問。
“我星期一就知道了。那天收到一封信——他說他考得不像我們希望的那麼好——不像他自己料想的那麼好,可憐的孩子!他說他過是過了,只是排名太后,屬於三流之列,沒有像他預料的,也是他讓我們預料的那樣名列前茅。可是老爺沒上過大學,不懂大學的規矩,便向羅傑刨根問底,羅傑就全告訴了他,把他氣壞了。不過老爺不愛聽大學的行話,他沒上過大學,這你知道。他以為可憐的奧斯本對考試不重視,便一再問羅傑是怎麼回事,羅傑——”
說道這裡她又痛哭失聲了。莫莉發火了——”我認為羅傑先生不該說這事,他沒必要一回來這麼快就談起他哥哥的失敗。可不是,他到家還不到一個鐘頭!”
“噓——噓,乖孩子!”哈姆利太太說,”羅傑是好心,你不瞭解他。假如拖到我們盡餐廳,老爺不等羅傑吃一口,便會開始盤問。他只說——反正對我是這麼說的——奧斯本太緊張,假如他只求個名譽校長獎,他就會大獲全勝。羅傑又說了現在這麼一敗塗地,他就沒希望拿獎學金了,而老爺的全部希望就寄託在這一點上。奧斯本原來好像滿有把握的,所以老爺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便大動肝火,而且越說氣越大。他憋著兩三天沒發作,這不合他的脾氣。他生起氣來總是一下子發作出來,不悶在心裡,哪一次都比這一次強。可憐的奧斯本,好可憐啊!我實在盼他回家來算了,別去他那些朋友家。我覺得回家來我可以寬慰快慰他。不過沒來也好,現下還是讓他父親先息怒為妙。”
哈姆利太太把心事全說了出來,便平靜下來,最後打發莫莉去換衣服準備吃飯,又親了她一下說:
“做母親的有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