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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輝畏罪自殺的訊息。他當時心中還頗有些過意不去,覺得應了那句話——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又經公安機關調查核實,此案定性為一起特大的詐騙案。案犯李輝是死有餘辜。
汪洋聞知後,才心下稍安。
田鵬遠拍著汪洋的肩膀說:“小汪,你知不知道,你為國為民辦了一件大好事,你立下大功了呀!”頓了頓又笑道,“可遺憾的是,我卻不能為你請功,為了我的家庭和睦,為了我的一己私心,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呀,小汪!在你面前我有時候真是感到慚愧啊……不過,”田鵬遠朝汪洋眨眨眼說,“我相信,你內心裡也不願意你歐陽阿姨和我吵得不可開交吧?……”
汪洋愉快應道:“是。”
汪洋滿以為自己是幹了一件有益於國家和人民,有益於青川百姓的大好事,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可誰又能料到,他又偏偏命中註定碰上了李輝的女兒,並且越來越濃得化不開地愛上了她。
汪洋暗自思忖:如果說是因為自己的舉報而使李輝畏罪自殺,那他無形中就變成了殺死李輝的兇手。如此說來,祁瑩痴心相愛真心相托的男朋友,竟是變相殺害她親生父親的兇手。天哪,怎麼會是這樣?
如果有一天祁瑩一旦得知,自己才是她真正的殺父仇人,她又會作何感想?又會怎樣的傷心難過,痛不欲生?
就算此事人鬼不知,能瞞得過她一輩子,可他自己又怎能無動於衷、心中坦然?這叫他以後如何面對自己最為心愛的人呢?
李輝是祁瑩之生父,這一訊息於汪洋已不啻于晴天霹靂。如果祁瑩有朝一日獲悉真相,她所受到的打擊當遠在汪洋之上!她定然會離開自己,這姑且不論,說不定一氣一怒之下還會以性命相搏。如若她想殺了自己為其父償命,如若這樣做會令她心裡好受,那他一定引頸就戮、坐以待斃……
汪洋顛來倒去,禁不住出神地想個不停,越想越覺得肝腸寸斷、頭痛欲裂。突然聽得身後田鵬遠驚慌失措地大叫一聲:“小心!”
汪洋急回神,見自己駕馭的紅旗車如脫韁的野馬,正要一頭向路邊護欄撞去。
這是一個向下的大彎道,想是事故多發地帶,原先的護欄已經遭到破壞,臨時搭起了簡易護欄。
汪洋慌忙中踩下剎車,紅旗轎車帶著慣性衝了出去,“砰”的一聲撞上護欄,將護欄攔腰撞斷。
紅旗車停住了,兩個前輪中的一個,已懸空探出路面。
好險!幸虧汪洋剎車及時,又有護欄阻截,才不致翻下橋樑,車毀人亡。
汪洋和田鵬遠均同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汪洋餘悸未消,慌忙回頭看了一眼田鵬遠,見其安然無恙,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汪洋內疚地說:“對不起田市長,讓您受驚了。”
說完,他先下了車,然後開啟後門,將心驚膽戰的田鵬遠小心翼翼地攙扶了出來。
田鵬遠臉上的慍怒之色此刻已漸漸散去,汪洋正等著他的批評甚至劈頭斥責,田鵬遠卻反過來安慰汪洋說:“怪我,這一陣你太辛苦了。等回去我放你兩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
汪洋聽罷,心中大為感動。
這份對田鵬遠由衷的感動,與心底困擾他的疑團碰撞到了一起,翻江倒海一般糾結在了一起。他從口袋裡摸索出一顆煙,哆哆嗦嗦點上,用力吸了兩口。
田鵬遠注意到了汪洋的異常之舉,親切地笑道:“小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可是從來煙酒不沾的。怎麼,這麼快就學會吸菸啦?……”
汪洋自我解嘲笑了一下道:“我沒癮。不過偶爾抽一顆解解悶。”
田鵬遠盯著汪洋的眼睛道:“不對,你一定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你騙不了我的眼睛。小汪,實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我一定想方設法幫你解決。”
汪洋望著田鵬遠熱切的目光,他忍不住脫口問道:“田市長,李輝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田鵬遠一怔,目光逼視著汪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這是聽誰說的?這是誰在背地裡造謠生事、不負責任地信口雌黃?”
汪洋話一出口,即覺後悔。
汪洋支支吾吾說:“沒、沒人說。就是……我這一陣總夢見李輝來向我討命……他……他沒向你討命嗎?……”
他面上隨即漲紅了起來,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扯謊,而且還是當著自己最為尊敬的大恩人之面。
田鵬遠臉色稍緩,笑道:“咱們的大學生還挺迷信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