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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幾十年經受過的過分對待,看來把這人也弄得有點不正常了。瞧他!尊嚴和榮耀得幾乎到了滑稽的地步……這天上午,金二錘在他二爸金光明的陪同下回到了雙水村。二錘身穿不戴領章帽徽的黃軍裝,臉上掛著喜氣。金光明在他們的侯生才主任被提拔到縣百貨公司當了副主任後,就成了我們已經知道的那個百貨二門市的主任。金主任戴了一副裝飾性的金絲邊眼鏡,胸前掛個借來的照相機,滿面春風地引著侄兒進了金家灣前村的新家。
金光亮弟兄三家就象過婚嫁喜事一樣,大人娃娃都穿起了新衣裳。他們在外村的親戚也都赴來為金二錘送行。三家人的院子裡飄散著油糕和小炒豬肉的香味;合烙床子咯巴巴價響個不停。鄰居金俊文和金俊武兩家人,也被叫去吃了一頓喜慶飯。金家灣的一些門中人都紛紛去看望了即將離家的金二錘。本來這種事,大隊領導也該上門去看望,但田福堂、孫玉亭等人怎麼可能向他們以前的敵人致敬呢?更何況,就是他們想去,金光亮一家人此時也未見得歡迎。金俊山是個例外,他雖然是隊裡的領導,但往年沒有過分地傷害過同族這家成份不好的人。因此副書記按常規去金光亮家表示了祝賀之意,並被主人強行留下喝了幾盅燒酒。
金二錘離家的前一天,道喜的親戚們都先後走了。這家人仍然沉浸在喜慶的氣氛中。弟兄三家人幾天來都在一塊吃飯;吃完飯就擠在一孔窯裡興奮地,沒完沒了地拉家常。
上午,金光明在院子裡分別給家人照相留念,鬧騰了半天。
等眾人先後回到窯裡後,見全家的主事人金光亮一聲不吭地把一些紙錢和黃表紙放在一個竹藍裡,並且拾起了兩碟祭墳的茶飯。
一家人看這情景,一個個都面面相覷。
金光亮臉色陰沉地掃視了一下全家老少,然後開言道:“今天是咱們家的高興日子,應該讓地下的祖先也長出上一口氣,自從老人入土之後,我們這些活著的不孝子孫,怕連累自己,還沒到墳上去祭奠一次呢。現在二錘要去參軍我們什麼也不再怕了,今天咱們到祖墳上去,給老人們敬供上一點心意,讓他們在地下也平一平心!另外,也給田福堂和孫玉亭這些人看看!二錘,你過來把籃子提上,咱們一塊到你爺墳上去!”
金二錘立在門前,摳著手指甲,為難地看著父親,囁嚅著說:“爸,咱們不要這樣……”
“怎?”金光亮歪著嘴巴問。
“我爺舊社會的確剝削過窮人,我現在參加瞭解放軍,藉此再去祭奠他,政治影響不好……”
金二錘話還沒說完,金光亮就走前一步,伸出巴掌在兒子臉上打了一記耳光,喝問道:“你說你去不去?”金二錘眼裡旋轉淚水,說:“不……”
金光亮眼裡閃著兇光,問:“那是不是你爺?”“是……”
“那你為什麼不上他的墳?”
“……”
金光亮又伸開巴掌朝兒子臉上掄過來,結果被光明和光輝擋住了。二錘他媽已經和幾個娃娃在鍋臺後面哭成了一堆。
金光亮怒氣衝衝,撲著還要過來打兒子,他的兩個弟弟一人扯著他的一條胳膊,在旁邊好言相勸。金光明說:“大哥,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但你也要理解二錘呢。雖說現在政策寬了,我們也還得謹慎一些為好……”金光輝也湊話說:“老人已經是入土的人了,也不在乎咱們這些事。他們在地下也能體諒活人的難處哩……”
“放你們的臭屁!”情緒瘋狂的金光亮對兩個弟弟破口大罵,他甩開這兩個捉他的人,提起那個籃子,一個人惱悻悻地出了門。
臨近中午的時候,在小學後面金家祖墳那裡,金光亮一個人跪在老地主的墳前,哭喪著臉開始了他的祭祖儀式。與此同時,他的兒子不聽家人的勸說,強行騎著他二爸的腳踏車,提前回了原西縣武裝部。幾天來瀰漫在這一大家人中的歡樂情緒頓時煙消雲散,而重新被一種不愉快的氣氛籠罩了……
在這些激盪的日月裡,生活的戲劇常常一幕緊接著一幕,令人目不暇接。誰也想不到,金光亮家的二錘參軍走了沒幾天,他們的鄰居金俊文一大家人又迎接了金富的歸來。金村人議論的話題立刻又從二錘轉移到金富的身上了。
外出半年多毫無音訊的金富,突然回到了雙水村,這本身就是一條新聞。更何況,金俊文家的這個大小子,象個人物一樣,神氣活現地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不能不使村民們對這個過去不成器的傢伙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