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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裡,由於河南人最多,因此公眾交際語言一般都用河南話。在銅城生活的各地人,都能操幾句河南腔,哼幾句嗯嗯啊啊的豫劇。
這城市四周全是山樑土峁。山上石多土薄,不宜耕用,農業人口遠比不上黃土高原腹地稠密,更不要說和擁擠不堪的中部平原相比了。因為事農者甚微,加之此地又不缺乏燃料,這些山山峁峁竟然長起了茂密的柴草,甚至還有一些樹木梢林,顯得比黃土高原其它地方更有風光。每當入秋之時,有些山上紅葉如火,花團錦簇似地奪人眼目……山樑土峁間,由於地層深處挖掘過甚而形成空洞,地表時有下陷,令人觸目驚心的大裂縫,往往斯破了幾架山樑,甚至大冒頂造成整座大山崩塌陷落,引起周圍里氏三級左右的地震,大山以北一二百華里處就是黃河,它帶著成千上萬噸泥沙沉重地喘息著淌向東方……城市在這條狹長的山溝裡只能擺下一條主街。那商店鋪面,樓房街舍,就沿著這條蜿蜓曲折的街道,沿著鐵路兩側,沿著那條平時流量不大的七水河,鱗次櫛比,層層疊疊,密集如蜂房蟻巢,由南到北鋪排了足有十華里長。火車站位於城市中心。一幢長方形的候車室塗成黃色,在這座沾灰染黑的城市裡顯得富麗堂皇。除過南郊軍民兩用的飛機場、火車站不大的廣場也許是市內最為開闊的地方了。
火車從這裡向南,穿越綠色的中部平原,五六個小時就可以抵達省城。而向西、向東、向北,都有公路伸出,一直可以通往鄰近幾個省份。這個火車站每天上下午分別和省城對開兩趟快慢客車,其餘就全部是運煤車了。
從隴海鐵路岔出來的這條支線,它的最後一節鐵軌並沒有在這個車站終止。這鋼鐵階梯又在這裡岔出兩股,一路爬坡穿洞,沿途串起了東西兩面二十多個礦區。
外地人提起銅城,都知道這是個出煤的地方,因此想象這城市大概到處都堆滿了煤。其實,銅城邊上只有一兩個產量很小的煤礦,其餘的大礦都在東西兩面那些山溝裡。
當你沿著鐵路支線拐進這些山溝,便會知道那裡有著多麼龐大的世界。這些相距只有十來里路的煤礦,每個礦區都有上萬名工人,連同他們的家屬,幾乎都超過了一個山區縣城的規模。密集的人口,密集的房屋,高聳的井架,隆隆的機聲,喧囂的聲浪,簡直使人難以置信這些小小的山溝山灣,怎麼能承載瞭如此大負荷?
可是,你看到的還僅僅是這個世界的一半。它的另一半在大地幾百米深處。在那裡,四通八達的巷道密如蛛網,連線成了另一個世界。大巷裡礦車飛奔,燈火通明;掌子面炮聲轟響,硝煙瀰漫;成千上萬的人二十四小時三班倒,輪番在地下作業。他們在極端艱難的條件下,用超強度的體力勞動,把詩人們稱之謂“黑金”的東西從岩石中挖掘出來,倒騰在飛速轉動的煤溜子上。於是,這黑色的河流就源源不斷從井下流到井上,從地面流上車箱,流向遠方,然後在某個地方精靈般地變為看不見的電流,使得機器轉動起來,使得我們的生活和整個世界都轉動起來……當我們在輝煌的燈火下舒適地工作和學習,或摟著女伴翩翩起舞,盡情享受生活的時候,的確,我們也許根本不會想到在這樣的一些荒涼的山溝裡,在幾百米深處的地下,這些流血流汗、黑得只露兩排白牙齒的黑人為我們做了些什麼。他們的創造是多麼驚人!遠的不說,僅銅城礦務局三十年間掘進的巷道,就相當於三條銅城到北京的地下隧道;所開採的煤炭裝上三十噸位的火車皮,可以繞地球赤道兩圈還多——而每百萬噸煤同時要獻出兩三條人命啊!
是的,煤礦無異於戰場,不傷亡人是不可能的。他們對這一切都視為平常,不會組織個什麼報告團,在鮮花和鑼鼓聲中給世人奪耀他們的功績。更不會幸運地收到愛慕英雄的少女們寫來的求愛信——恰恰相反,再沒有比煤礦工人找物件更難的了!
但是,沒有煤,我們這個世界就會半癱而跛行。因此,無數的人一代又一代獻身於這個事業。眼下,僅我國國營煤礦就有四百六十多萬職工,加上他們的家屬已達一千萬,相當於保加利亞的全國人口。
銅城有煤之說,在成書於戰國時期的《山海經》中就有記載。據考古發掘證明,早在新石器時期,生活在這裡的先民們就已利用精煤製作煤玉環等裝飾品。到了西漢,這裡竟然用煤冶鐵了。造物主看來偏愛銅城。這裡不僅有煤,還有石灰石、陶瓷粘土、水泥配料黃土、耐火粘土、鋁礬土等。因為用煤近在咫尺,這個城市的陶瓷、水泥和耐火材料的生產業都頗具規模。其中水泥製品在六十年代不僅為我國之最,而且雄居亞洲之首。至於陶瓷業,早在唐、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