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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割過小麥的地邊上,茫然地望著遙遠的山巒和模糊的地平線。他牙齒咬著嘴唇,眼裡旋轉著淚水,喉嚨上堵塞著哽咽。此刻,他又想起了早年間的那個傍晚,他從原西中學的籃球場上走出去,恍惚地立在原西河邊的情景。現在,他再一次為了愛情的傷痛,而難過地立在這裡。生活使他重新扮演了往日的角色。生活,生活,這就是生活!
隨著一聲汽笛的長嚎,一輛自東而西的運煤專列隆隆地駛過旁邊的鐵道。氣勢磅礴的火車頭噴出一團白霧淹沒了他。淹沒!一個平凡而普通的人,時時都會感到被生活的狂濤巨浪所淹沒……
你會被淹沒嗎?除非你甘心就此而沉淪!
不,你仍應該掙扎著前行,你對這件事本來就憂心忡忡,並且早已做過悲劇結局的判斷。那麼,這幕殘酷的戲劇早點收場有什麼不好?你仍然應該是你!你說呢?他傷感地問自己。
是這樣!他悲壯地回答自己。
孫少平沒有想到,他一直惴惴不安的事終於發生了,而且來得這麼快。既然或早或遲總有這麼一天,也許的確越早越好。
可是,他的思路從這方面走入極端以後,又不由回過頭來惦量她在信中所說的另外的話。是呀,她還說她在愛他,想念他。
也許這話依然是真誠的。
應該相信她嗎?
他立刻冷笑了一聲。
這冷笑不是對曉霞,而是對他自己。
你,一個掏炭小子,怎麼能和那個叫高朗的記者相匹敵?別再做夢了,你這可笑的傢伙!
當然,你……也是可憐的。他有點哽咽地對自己說。
太陽的最後一線光輝在地平線那邊完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