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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他們作為夫妻一同乘坐我國“東方號”宇宙飛船,與蘇聯和美國的飛船在太空實現了歷史性的對接,轟動了全人類——當然,這部描寫當代生活的書將不可能敘述這些屬於未來的事件了)。
從那天以後,她和吳仲平就漸漸熟悉起來。他們常常在學校的圖書館和社科書目閱覽室不期而遇,同時會很自然地坐在一塊,討論許多問題。她很快知道,在班上,她只能和這個人一塊討論課程以外更艱深的學術問題。他們各方面的資質都很接近,完全可以用對方能聽懂的語言對話。對於天才來說,能在一個小範圍內找到知音,那機率大概如同海中撈針。
他們立刻建立起一種寶貴的友誼。雙方小心翼翼,不深究他們關係的性質,也不專意設定阻擋交流感情和思想的籬笆。相互的交往既誠懇自然,又不迴避比別人更親密一些。他們有時一起在學生食堂吃飯,吳仲平顯然家境闊綽,常買許多好菜,蘭香也不客氣地沾他的光;要是她先進教室,總會用自己的書包給他佔個座位。
同學們已逐漸發現他們兩個關係要好。但沒有人大驚小怪。在班上,幾乎所有的女生都分別有比一般人關係更要好的男生。這在大學的環境是很正常的。這種關係最後也不一定發展為戀愛或婚姻關係。
最近幾天,校園裡一片喧鬧。不是學校出了什麼事,而是因為在西班牙進行的第十二屆世界盃足球賽,人們紛紛談論的是馬拉多納、濟科、蘇格拉底、普拉蒂尼、薄涅克和閃閃發光的羅西。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個陽光燦爛、海水蔚藍的遙遠的國度。即是在深夜,一切有電視機的公共場所都不時傳來洪水般的呼嘯聲。
一般來說,許多女同學也喜歡足球比賽,但絕沒有男生們狂熱。
當巴西隊被淘汰出局後,許多球迷都互相抱頭痛哭。這情景早在預選賽中國隊最後一場在新加坡輸給紐西蘭隊而失去出線機會時,也同樣有過。
孫蘭香對這種狂熱還有點難以理解——來大學之前,在家鄉那些土圪嶗裡連肚子都吃不飽,誰還關心這種事呢!但她的朋友吳仲平(現在可以這樣稱呼他們的關係了)卻是個十足的球迷。他本人就常踢足球,因此這是很自然的。他硬是把蘭香也拉進了這種狂熱中。他甚至對她說:不喜歡足球是一種沒文化的表現!她儘管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但看了幾場後,也有點著迷了。仲平是內行,在旁邊不斷給她解釋各種比賽規則和某個球的妙處。她費了好大勁才弄明白怎樣才算“越位”。
這一天是星期六,晚上同樣有球賽,上午上課時,許多球迷就有點心神不寧了。
中午吃完飯,吳仲平約她晚上到電化教學樓去看球賽。她答應了他。平時他們一般不去那麼遠的地方——這意味著,班上就他們倆坐在外系一群學生中間;這和那些談戀愛的人在街上看一場電影有什麼差別?
可是,這又有什麼呢!
蘭香回到宿舍後,同屋的人都上床準備睡午覺了。這時,有人在敲門。
她順手拉開門,驚訝地看見,立在門口的竟是田曉霞!
儘管那年她二哥請曉霞在他們家吃羊肉餃子,蘭香只見過她一面,但她馬上就認出了她。
“姐,快進來!”孫蘭香趕忙招呼說。
曉霞看見宿舍的人都睡了,就說:“我不進來了,咱們到外面去說說話。”
蘭香看曉霞執意不進來,就穿了件衫子,把門帶住,和曉霞走出女生宿舍樓。
來到操場上後,曉霞掏出五十塊錢對蘭香說:“這是你二哥給你捎的。”
“你去我二哥那裡啦?他怎樣?他這個月已經給我寄錢了,怎還捎這麼多錢!”
“我剛從你二哥那裡回來,他都好著哩。”曉霞說著又從提包裡拿出一件黑紅格子相間的漂亮裙子,說:“這是我給你買的,不知你喜歡不喜歡……”她抬頭親切地看了看她,“你真漂亮!”
蘭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股溫暖的熱流漫上了她的心頭。這不僅是因為她意外地受到了一種親切的關懷,而是她立刻意識到,這個關懷她的人和她二哥有著十分深切的感情。
“我在省報工作。我把電話號碼留給你,星期天就到我那裡來!”曉霞從提包裡摸出採訪本撕下一頁,把她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寫在上面,交給了蘭香。“我還有點事,得馬上回去。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和你二哥一樣,不要把我當外人!”
蘭香一時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她挽著曉霞的胳膊,一直把她送到校門外,看著她坐上了公共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