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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杜麗麗陪同在黃原市內和周圍一些有點特色的地方轉悠。多數情況下,他們都不坐車,步行相跟著東跑西顛地活動。不用說,古風鈴給他的崇拜者傳授了不少寫詩的“秘訣”。他還動手改了她寫的幾首詩,對她的寫詩才能給予極高的評價,並且答應在《山丹丹》上接連用頭條位置發她的幾組詩;說一定要把她推向全國去!
杜麗麗興奮得神魂顛倒。她把古風鈴比作她的“啟明星”。兩個人立刻成了相互高度理解的知音。一個晚上的半夜時分,古風鈴敲開了杜麗麗的房門,麗麗絲毫沒有拒絕,兩個人就在黃原賓館睡到了一塊。
幾個晚上的雲來霧去,杜麗麗就徹底愛上了古風鈴。
這一天中午,杜麗麗正和古風鈴在她房間的床邊上抱在一起親吻,聽見有人敲門。兩個人趕緊分開。古風鈴坐在沙發上,麗麗前去開門。
麗麗開啟門,看見是她的丈夫武惠良。
一直等到惠良手裡提著洗澡的東西和換洗衣服走進來後,杜麗麗才想起她原先約好讓惠良中午來這裡洗澡。
麗麗有點慌張地介紹古風鈴和惠良認識。兩個男人握了握手。古風鈴搪塞了幾句,就過他房間去了。武惠良先坐進了沙發。
麗麗為了使自己平靜下來,鑽進衛生間替丈夫收拾澡盆去了。
武惠良雖說是個行政領導,但也讀了不少書,因此頭腦極其聰慧。他一進來,就感覺這房子裡有一種令人疑惑的氣氛。他發現妻子和那個怪模怪樣的詩人,臉上的神色都很不自然,丈夫對妻子的敏感幾乎要勝過雷達對空中飛行物的敏感。
但是,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來證實他的猜疑是有道理的。不過,他相信他的直覺。沒有錯!在他妻子和剛離開的那個人之間,已經發生了一些不可言傳的事!
衛生間的水在嘩嘩地響著,看來那個澡盆還得收拾一段時間!
是的,麗麗得讓自己平靜下來,恢復到一種“正常”狀態才露面,衛生間成了掩飾她的庇護所。
他要不要現在立刻走進去?
不!這樣反而會降低了他自己的人格。
武惠良呆呆地坐在沙發裡,手裡還提著換洗的內衣。他內心狂濤驟起,思維在閃電般排除或肯定各種可能和不可能。他多麼希望一切都是他的錯覺啊!
但是,他在無意間卻找到了該死的“證據”。他看見,那個平展展的床鋪邊上,竟有兩個捱得很近的塌陷的窩。這分明是兩個人一塊坐過的地方!
武惠良感到兩眼一陣發黑。
他索性閉住眼仰靠在沙發背上,困難地嚥了一口唾沫。
“都好了,你快去洗吧。”他聽見妻子在說話。他睜開眼,沒有馬上起來。
“你怎啦?”麗麗問。
“沒什麼……”他站起來,向衛生間走去。
武惠良糊里糊塗在澡盆裡泡了一下,竟然忘了擦肥皂就穿上衣服走出來了。
坐在沙發裡的麗麗象被驚醒一般猛地抬起頭——她顯然沒有想到丈夫會這麼快就洗完了澡。
武惠良先迅速瞥了一眼床鋪。
那兩個窩沒有了。整個床鋪平平展展,恢復得和妻子的臉色一樣。
還要再說什麼嗎?
一切都全然明白了!
“我今晚上回家去住。”麗麗對丈夫說。
“你隨便吧!”他生硬地說,連看也沒看她一眼。麗麗愣住了。
她似乎覺察出惠良的情緒不大對勁。難道他已看出了她和古風鈴的關係?不可能吧?可也難說!她知道丈夫是個極其敏感的人。
武惠良匆匆地走出了房間,甚至都沒給妻子打個招呼。他拎著裝髒衣服的提包,既沒有回家,也沒有去機關,兩隻眼睛模模糊糊,恍惚地穿過街道,在東關老橋旁的石臺階上走下來,坐在黃原河邊的一塊石頭上,巨大的痛苦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的腦子象被挖空了似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樣思考這個突然出現的災難。這是人生的災難。毫無疑問,他的生活將要改變了;他處在極端可怕的危機之中……黃原河靜靜地在眼前流淌。無聲的洶湧。
在毫無察覺之中,夜幕撲落了。
他從石頭上站起來,感到渾身痠疼;尤其是兩個肩膀的骨縫,象被斧頭砍開一般。
他從河邊走上街道。萬念俱灰。滿城輝煌的燈火不再象往日那樣令他陶醉。曾記得,在這之前的每一個夜晚,當他在燈火映照的大街上騎車回家的時候,總是一天中最為愉快的時刻;因為那個溫暖的房屋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