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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用盡了全力一般,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我更是生不如死。九陽之炙,在我的五臟六腑裡,撕扯、燃燒,令人痛不欲生……我彷彿要化開了……”
話音未落,他突然張嘴。
只聽得撲的一聲,白馬扶舟吐出一口鮮血。
時雍瞧不見他的模樣,但身上被噴濺的血漬和鼻翼裡的腥味兒,令她更生焦灼。
“白馬扶舟!你再忍忍,待我們出去,我就可以為你醫治……”
“沒用的。沒有用了,我強忍至今,已耗盡心頭血……這痛……撕扯著我,無窮無盡……”
時雍發現他的肩膀都顫抖了起來,即便極力隱忍,仍是如同篩糠一般,戰慄不停。
“我無須憐憫,無須同情。更不願被人笑話。”白馬扶舟抓住她,灼熱的掌心溫暖,刺得時雍難受不已。
“殺了我!”
白馬扶舟喘著氣怒吼,反反覆覆說著這句話。
“給我個痛快——求你——”
時雍手指撫上長劍的劍柄,可是怎麼都下不去手。最後,手無力地垂了下去,落在白馬扶舟的肩膀上。
“你在這裡等著,我想辦法出去找人……”
“不要!”
白馬扶舟突然厲喝一聲,像是被逼出了戾氣,喉嚨裡粗喘著,發出一串古怪的嗡鳴聲,不像是人的聲音,倒像是野獸,緊接著,他仰頭朝天。
“啊——”
一聲長嘯,久久不落,他繃緊雙臂,咬緊牙關,身子突然弓起來,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再次發出疑似獸類的嘯聲。
緊接著,只聽嘶拉一聲。
“殺了我——”
白馬扶舟發出一道尖嘯的吶喊。
空蕩蕩的密室,漆黑一片。
時雍看不到他的樣子,卻能從空氣中感覺到那份狂風暴雨來臨前一般的低壓——
“白馬扶舟?!”時雍拔出長劍,做好了戒備的狀態。
白馬扶舟沒有任何反應,只聽得咚的一聲,他身子彷彿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很快便貼到了牆根,不知是借了什麼力道,突然大吼一聲,自行撕開了手腳上束縛的布繩,扶住牆,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一步一步走向時雍,嘴裡發出陰冷冷的笑。
“優柔寡斷!錦城王妃,你沒有機會了。”
時雍心下微震,提口氣凝神舉劍,指向黑暗中發出聲音的地方,語氣冷淡。
“邪君?”
“是我。”男人的聲音從漆黑的密室傳出,如同黑白無常的拘令,聽得人心頭猛顫。
“怕了嗎?”
時雍無法理解到底什麼力量讓邪君又回到了白馬扶舟的身體裡,但聽他親口承認,稍稍一怔,只是冷冷一笑。
“狗東西,沒有機會的人是你。你如今身負重傷,又染邪毒,不是我的對手。”
嗤!
時雍聽到了邪君的笑聲。
那種低嘲淺弄的笑,白馬扶舟也經常發出。實際上,有時候時雍很難嚴格區別這兩個人。因為白馬扶舟壞起來的時候,也是真的很壞,而邪君卻時常裝成溫文爾雅的好人模樣。
“王妃難道忘了,毒是我下的?你可有聽過,有人毒死自己的?”
“那可就多了。”時雍打架不是場場賺,吵嘴卻是從來不輸,不冷不熱地回他,“你我算是半個同行,哄外行的假話就不要用來糊弄我了。沒有解藥,你照樣得死?”
“誰說我沒有解藥?”男人聲音輕飄飄的,帶一點邪性的曖昧,“錦城王妃,你就是我的解藥。你不知,能解九陽之毒的,正是焚情?呵……我本就是為了成全你們兩個做一對野鴛鴦,只可惜,他假仁假義,差點害了自家性命……”
時雍身子微顫,咬緊牙槽。
“無恥。我本不肖要你的命,既然你自己要作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本督也正有此意。”
錚的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劃破黑暗,黑暗中,響起男人陰冷的笑意。
“那我們就真刀真槍地殺一場吧。”
時雍一驚,下意識握緊了長劍。
為什麼邪君會有劍?哪裡來的武器?
時雍很是意外,可是那拔劍的聲音又真真切切,做不得假。
黑暗掩蓋了一切真相,時雍聽到長劍破空的聲音時,本能地拔劍防禦——
“受死吧。”
邪君仍然在笑,是志在必得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