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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子可教。”
……
……
這場雨下了好幾天,路有些難走,車輪子打滑,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黃昏已至,一家店鋪門口的風燈在晃晃悠悠地擺動,馬車停了下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頭上戴了一頂帷帽,掩了大半邊臉,他跳下車,又返身抱下來一條老狗,摸摸老狗的頭,對車伕道:
“在外面守著。”
“是。”
一人一狗慢慢悠悠地往店裡走。
白執立在車邊,拳心捏得緊了又緊,最後,無力地垂下,幽幽嘆氣。
“店家。”趙胤邁入門檻,看著櫃檯裡的掌櫃,沉聲道:“鏡子能修嗎?”
掌櫃的抬頭,看到是他,怔了怔,臉上露出一副尷尬的表情。
“客官,你那個鏡子……老兒著實修不好。別說修了,老兒連見都沒有見過呀。”
趙胤問:“那店家可曾為我打探。”
掌櫃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在他給的銀子分上,十分耐心地解釋,“我這縭妝齋所用的鏡面,已是最好。莫說京城,遍尋天下,也不會有比我家寶號更為精緻的鏡面……可你那鏡子的材質屬實未見,碎成那般,也修補不了。”
頓了頓,掌櫃的似乎有些不忍看趙胤失望,嘆息一聲,又道:“倒是你說的那個桃木鏡柄,你若能畫出模樣,有些依照,老兒或是可以仿造出來……”
趙胤看了大黑一眼,默默往外走。
大黑跟著他,夾著尾巴,四隻蹄子慢悠悠踩在地上,走得無聲無息。
“誒,誒,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掌櫃的抬手招呼,衝趙胤的背影道:“客官,桃木鏡柄,做是不做?”
趙胤頭也不回,“不用了。”
沒有了鏡子,要一個鏡柄做什麼?
邁出店鋪的時候,趙胤輕撫帷帽,再次抱大黑上車。因為下雨,街面上靜悄悄的,幾乎看不見行人。馬車迎著昏暗的光線慢慢行走。沒有人注意到,在白茫茫的雨霧中,有一個牽著馬的老者,頭戴斗笠,身披蓑衣,安靜地站立在長街旁,默默地目送馬車遠去。
等馬車變成一個看不清的小黑點,老者這才翻身上馬。
“駕!”
……
慶壽寺。
覺遠正在禪房養傷,聽沙彌稟報說甲一求見,捋鬍鬚的手微微一頓,長長嘆息了一聲。
“到底還是來了。”
甲一冒著風雪上山,身上早已溼透。
他在禪房外等了片刻,小和尚出來卻對他道:“師父說,施主遠道而來,著實辛苦,還請前去廂房,換一身乾爽禪衣,休息片刻,晚些時候再同他說話。”
“哼!”
甲一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瞥了小和尚一眼,沒當場丟人,已是念他年幼,可是對於覺遠,他就沒有那麼客氣了,直接推門衝進去,站在覺遠的面前,便是冷言冷語。
“大師為何不見?”
覺遠看他一眼,“小童未向施主轉達老衲的意思?”
甲一黑著臉,解下身上蓑衣斗笠,棄於一旁,慢慢朝覺遠走近,停在他面前三尺處,虎目炯炯。
“老夫此番前來,是有一件事要同大師商議,就幾句話的工夫,用不著浪費寺中的清水和禪衣。”
覺遠半閉上眼捋鬍子,長嘆一聲。
“那日,我被錦城王抬入無乩館,已經被逼問過一次了。”
甲一併不意外,卻仍是問:“趙胤逼你什麼?”
覺遠苦笑,“問我王妃這一劫,如何能解?”
甲一挑眉,“你如何說?”
覺遠道:“老衲修行之人,不敢妄猜天道。若是天意,無法可解。”
甲一冷笑,“你可真是心狠。比你那師父毫不遜色。”
覺遠略微意外,遲疑道:“錦城王也是如此說的。”
甲一沉聲,逼視著他,“覺遠,你我之間就不必兜彎子了。我此次前來,就是想告訴你,我需要那把桃木鏡。”
覺遠故作訝異,“哪一把桃木鏡?”
甲一突然紅了眼睛,盯著覺遠許久,這才狠狠咽一口唾沫,咬牙切齒地道:“天壽山皇陵,在我日夜守護的帝王陵寢中,為帝后陪葬的那一面桃木鏡。”
說到這裡,甲一略略變了臉,目光冷厲地逼視著覺遠。
“你明知老夫來慶壽寺是為了什麼?你明知我要說什麼,要做什麼,還故作不知,老和